听了这话,刚才还愤愤不平的小周也熄火了,倒是大周还面色如常,大概是这一路上也就听习惯张所长所说的话语了,也就不觉得吃惊了。
但对于我来说这个消息还是有点让人意外的,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张所长现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偶尔潮湿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一丝丝的隐隐作痛。而段长那边也是停职检查了一段时间,据说是过年以后就会继续回来上班。
但张所长和段长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为了防止事态再次升级,自然是有一方要做退让的。而看现在这个情况,大概是张所长做了这个退让的选择。
而此时张所长那一脸的不愉快,就让我觉得我猜测的情况与事实差不多。但我还是问道,‘张所长,这个跟段长他有关系么?是不是县局那边的压力?’
张所长摇摇头,‘是我自己选择这样做的,毕竟就跟刚才小周说的一样,我也是受够了所里这破败的条件,还是回城里享受自己的生活比较好,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我向往的。熬不两年我也该退休了,能拿个退休金,在哪里上班都一样。而我也不在乎能不能搞好这些了,年岁大了,工作能力打不到了,自然就要学会看事,主动让位。’
虽然张所长说的很是果断,但就我的眼色,还是看出了张所长眼神里面带着的那种言不由衷和不甘心。仔细考虑一下张所长自己说自己的光辉一生,我都觉得有些替张所长鸣不平。
但现实就是这样,事情也已经确定,并且张所长自己虽然也有不甘心,可他自己也是产生了退缩的意思,要不然不可能把隐退的事情说的那么风轻云淡。
张所长大概是已经暖和过来了,从裤兜里面摸出了自己长抽的烟,点燃却并没有吸,‘今天来,就是为了跟大家说一声这件事情,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虽然具体什么时候让我回去,领导还没有交待。但你们和我心里总要有个数,同时还得有表示,我的意思是中午咱们聚一聚。’
面对张所长的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这个时间,去聚会,还是以那样的名义,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可又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完美的拒绝。
而大周似乎是很习惯于这种情况,很干脆的就说道,‘张所长,咱还是别聚会了,现在一切都还是没确定的事情,除非是真正的公示了,才能确定这件事是确有其事,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着急,一切都确定了,咱们再聚也可以啊。再说了,您退休了又不是去外地,到退了休您也依旧是我们的老领导,您说是吧张所长。’
这一番话一说,能够看出张所长还是很受用的。而在屋里面呆了不久,大概是已经完全暖和过来了,大周便说道,‘张所长,我送你去坐公交车回去吧,咱们这里也太冷了。顺便也该交接班走了,毕竟小周和小白俩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咱们要是以后有事情的话,还是可以电话联系,我们这个来回都算是方便的,只要早通知绝对就能及时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