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章有些犹豫,他的直觉感觉这还不是真正的理由,但他反驳不了这个理由。
冯先章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找不到漏洞,看来是真正的理由了。”说着,他让一旁记录的书记官将记下来这一条理由的记录本拿过来,对他说道:“你敢签字画押么?”
“有何不敢?”他拿起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用右手大拇指沾了沾墨水,印下指印。
“你们将他带到牢里去,我去面见圣上。”说着,冯先章离开了审讯室。几个锦衣卫将他带到了大牢之中。
大牢内满是灰尘,一看就是已经有数年没有使用过了。押着白文选的锦衣卫很有说话的欲望,说道:“这个大牢自从洪武二十三年陛下宣布停止追究胡惟庸逆党后,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启用过了,你是这十年来的第一个关在这里的人。……”
白文选却并未说话。刚才与冯先章一番斗智斗勇让他心身俱疲,再加上之前受的伤虽然被治过了但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他十分疲劳,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所以尽管几个锦衣卫将他丢到了一个到处都是灰尘、几只瘦弱的老鼠横行、墙角密布蜘蛛网的牢房中,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在耳边传递:“白兄,你最后诉说的理由陛下接受了,你已经隐藏住了真正的理由。”
白文选无意识的说道:“太好了。瞒过去了。严尚书,虽然这次没能破坏了陛下的谋划,但总算没有暴露。”
那个声音又说了几句话,他也说了几句。
忽然,他感觉脸上被泼了水,彻底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冯先章那张带着玩味表情的脸。
冯先章说道:“严尚书,大概指的是原工部尚书、附逆案的主谋之一,杭州人严震直吧。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附逆案之人的同党。”
白文选顿时手脚冰凉,仿佛一瞬间置身于喜马拉雅雪山山顶一般,就连脸上也无丝毫的血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冯先章道:“刚才你这是什么手段?”
其实这就是一种催眠,让白文选产生一种幻觉并且迷失自己的意识,从而吐露出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只是冯先章招揽来的这个人本事不强,在白文选神智清醒时没把握控制住他的精神,所以选在了他熟睡之时‘施法’。
冯先章自然不会和他说。人多口杂,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去了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会这种神神道道法术的人一向禁止被官员、百姓招揽的。
冯先章也不理他,说道:“刚才你说的这几句话我都已经记下了,我这就去告诉陛下。你就等着陛下的处置吧。”
冯先章说完,又嘱咐了其它的锦衣卫几句,转身出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