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如何,朱棣和朱高煦最终选择了劝降陈祖义。
一开始劝降并不顺利,陈祖义狮子大开口要许多东西,不仅是听调不听宣,甚至还要苏藩每年给他倒贴无数的钱财,就差没说收过路费了。
朱高煦当时听回来的劝降之人的奏报,差点就要点起兵马杀向渤林邦国。
但朱棣沉得住气,劝阻了朱高煦不理智的行为,并且解释道:“陈祖义手头最重要的是他那上百艘大船,除此之外陆上的地盘和小船都没什么用处。咱们现在手里的水师不多,和陈祖义手上的船队相差无几,并无必胜之把握,现在因为水师还在他还有些忌讳,若是一战失败,他就完全没有忌讳,想做什么都做什么了,你即使带兵攻破了他的陆上的地盘也无用。”
“那这怎么办?”朱高煦扔下手里的剑,对朱棣问道。
“我亲自去一趟渤林邦国,和陈祖义谈判。”朱棣说道。
“父王你,这不行!儿臣绝不同意!”朱高煦马上说道。他可不敢让朱棣去陈祖义的地方,万一他发疯杀了朱棣,放任亲爹去谈判的他名声就彻底坏了。
何况朱高煦和朱棣父子多年,他们还是有父子亲情的。他虽然不愿意朱棣一直和他争夺权力,但也不愿意让朱棣就这样死在这个地方。
“高煦,你放心。”朱棣看着不愿意让自己去谈判的朱高煦,有些感动的说道:“陈祖义不是傻瓜,与苏藩在谈判时讨价还价与杀了大明的一位亲,前亲王不一样。他若是真敢杀了我,大明一定会追杀他到真正的天涯海角。看这些天的情形,陈祖义是一个精明之人,不会这样做。”
最终,朱棣还是亲自前往渤林邦国和陈祖义谈判。
具体谈判的过程谁都不知道,但最后陈祖义竟然完全放弃了他一开始提出的那些条件,甚至放弃了听调不听宣的要求,成为苏藩的正式水师。
朱高煦当时十分惊讶,一度觉得陈祖义是在诈降;但宣召陈祖义入乾安城非常顺利,陈祖义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拜见他。之后虽然他仍旧不明白为何,但接受了陈祖义投靠苏藩的事实。
朱棣听到陈祖义的回答,笑道:“孤只不过是去凑个热闹而已。大明一次出动六十万大军征伐安南,孤带领的这三千人马什么都算不上。”
“非也,非也,”陈祖义竟然还拽上了文说道:“殿下的兵马再少,也是兵马,大明的六十万大军不也是一个卫所一个卫所的?说不定殿下率领的这三千人马就会在征伐安南之战中立下大功。”
“哈哈,承卿吉言。”朱棣笑道:“不过孤还是不相信你仅仅为了保护孤去广東而亲自护送。”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陈祖义说道:“不瞒殿下,臣是广東潮州府潮阳县人,因为早年在广東一带为海盗,被先帝通缉不敢回乡,就此流落南洋。现在殿下招降了臣,赦免了臣的罪过,臣自然要回乡祭拜祖先。”
朱棣这才点头。这个理由听起来还像是实话,不过他仍旧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实话。
不过这也无所谓,不管为何,陈祖义总不敢半路上将他从船上扔下去。他看了一眼陈祖义,他马上对他露出讨好的神情。
二人之后又说起了别的。朱棣说道:“马和以及王景弘他们二人带领船队绕苏门答腊岛一圈,大概何时能够绕完?”
“殿下,依照臣过去的经验,大约需半年的时候,若是沿途探查当地海况的话。”
“殿下也知道,苏门答腊岛位置十分特殊。它的东北面是满剌加和诸多小岛,东面是爪哇海和爪哇岛;但西面和南面都是广阔的海洋,所以不同地方的海况完全不同,想要探查清楚十分困难。”陈祖义说道。
“即使有你过去的经验也不成?”朱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