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离开戏园子,很快回到宫里,马上吩咐人将锦衣卫指挥使秦松叫来,对他说道:“朕也知道大过年的还让你忙公事过不去,但这事朕不立马吩咐下去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皇上吩咐,臣无有不从。”秦松言简意赅。
“你吩咐锦衣卫的人马,也不必专门说,就是与亲戚朋友聊天的时候告诉他们明年大军要出征西北对付撒马尔罕国了,再将撒马尔罕国做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一说。”
“是,陛下。臣回去后马上吩咐他们。”这个任务不重,即使过年的时候干也毫无困难,所以秦松马上答应。
允熥又叮嘱他几句话,坐下来谈笑道:“这几日过年,你家肯定很忙碌吧?”
“陛下,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绝不敢私下里交接大臣。现在来臣的家里的都是本卫的人,这些年一直住在一处乡里乡亲的不好推绝,或者锦衣卫的人,或者当年臣在皇上身边的时候的熟人,绝无其它人等。”他马上辩白道。
“不要这么紧张,朕也没说你私下里结交大臣。”允熥笑道:“你朕不相信,朕还能相信谁?”
允熥说了几句玩笑话,殿内的气氛轻松下来。他又问起了秦松家里的情形,秦松忙道:“陛下,臣的父亲今年不过五十出头,身子还硬朗,每日还能拿起家里的春秋大刀挥舞一阵。”
“臣的娘亲身子骨不如父亲,好在京城名医众多,又蒙陛下赐下太医院的御医,只要身子觉得不舒服就叫医生前来诊治,所以也没病没灾的。”
“臣的三弟现在东北永王麾下为将,有时从永明城传回信来,也都是平安无事。只是他在东北待的时日久了,臣与家父家母都有些想念。”
“臣内子张氏也持家有道,要说和爹娘一点矛盾没有臣肯定是欺瞒陛下,但不过都是些小矛盾,内子深明大义,家母也是讲道理的人,所以家中还算和睦。”
“臣与兄长的几个孩子也都挺健康的,臣自己虽然会武艺,但也没空,就让家父教导他们习武,稍长后又请了塾师来教导识字。”
“臣家里一切都好,只是族人们不太安分。臣的官位不低,他们总想依仗着臣的官位谋取差事。臣当然不允,幸好家父也懂得大道理,闹过几次见臣家里就是不松口后也就只能罢了。不过还是会在背后说几句怪话。而且逢年过节的我们家也得接济他们。”
秦松说到最后颇为无奈。他要是一般的官位,安排族人一个卫所中的位置混饭吃也容易,但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敢和其他人有勾连,只能全部推绝;幸好他们家的族人看了这么多年的戏也知道皇上的密探机构不可能随意安插人,也就不敢死气白咧的闹。但是从凤阳老家过来混饭吃的人也不少。他也不能不管。
“族人之事,朕也一样。皇室里面几个不成器的子弟朕都想革除了他们皇族身份,但也只能按时开俸禄。”允熥笑道。
皇族因为从小锦衣玉食,不成器的多,十分混账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允熥对这几个人十分看不惯,多次采用饿饭、罚俸、罚站、打板子等方式惩罚他们,才让他们不敢作恶。但谁也不知道是被扳过来了还是暂且蛰伏。
允熥对此感慨几句,接着说道:“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睦,你家里没有因为族人之事闹得不和,很好,秦守山大约能算是老家主的典范了。”
“朕看永藩的奏报,时常见到秦森的名字,他在永藩做的不错,值得赞许。等回来京城为官,朕一定会升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