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车夫的话,允注意到在他脚下还有一个圆滚滚的足球,看了看道路两旁的府邸,心里想着:‘这准是哪一家的孩子在院墙附近踢球,一不心就将球踢到了马路上。倒也没什么。’
他正要出言好好安抚车夫几句,让他换一匹马拉车,忽然见到从右侧两家勋贵府邸之间的巷子里跑出来几个孩子,站在巷子口四处张望。其中一个孩子见到车夫脚下的足球,忙招呼其它孩子跑过来捡起足球。
大多数孩子捡起足球后就要跑开,车夫心里生气伸手拉住一个孩子的衣服就要出言斥责,可在他话前忽然听到一个孩子道:“这位先生,不知适才我们踢的这个球可撞到了您?或者撞坏了您的东西?”
“若是撞到了您,可向您道歉;若是撞坏了您的东西,我们愿意照价赔偿。”
“这,”车夫听了这个孩子的话,一时间竟然愣住了,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抓着的孩子的衣服。他身为宫中为皇帝养马的人,也不是没有人拍过他马匹,用肉麻的话称赞他,但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话。这个孩子的语气就好像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一人一般。
见车夫没有答话,这个孩子又想什么,忽然另外一个孩子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道:“于兄,他不过是一个下人,赶车的车夫而已,哪里值得你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话?”
“而且他这样的下人,就是球打到了他又有什么关系?又撞不死人;即使撞坏了什么东西,按照价钱赔偿就行了,根本这样话。”
“再,即使谈赔偿,也要和主人话才对,和这样一个下人什么话。”话十分傲慢的这个孩子到这里,就转过头来看向允。他正要“你有什么东西撞坏了没有?要是有开个价,本少爷赔给你”,可一见到允的面容他就觉得有些熟悉,再一细想,额头忽然就冒出了冷汗,马上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道:“见过,……”
“虽然你的足球差点儿打坏了你表叔的马,而且若是你表叔我给你父亲听,你父亲定然会责罚你,但你也不必在大路上忽然跪下来对我行礼。赶快起来!”允抢着道。
“是,表叔。”这个孩子颤抖着站起来,声音仍然略有些发颤的道。
允跳下马车,走到这个孩子身旁,又对他道:“我的马被那个足球撞了一下,是你踢出来的?”
“不是,是一个下人踢出来的。适才侄儿,与,与几个下人在一起踢球,其中一个下人不心,不心,就将足球踢到了府外。侄儿,侄儿赶紧带着人出来找这个球。”他还是略有些颤抖的回答。
“即使如此,表叔也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允完这句,拉着他走到马车后面,仿佛要认真训斥他一番。
几个下人都一脸担忧的神情看着他。但他们不是在为自家的这个主龋忧,而是为自己担忧。这个主饶脾气一向不怎么好,他被表叔训斥一顿,回头还不找他们撒气?
同时他们也暗自想着:‘这个他叫表叔的冉底是什么人?少爷怎么对他这样害怕?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呐?’
……
……
允将这个孩拉到马车后面,见他们已经完全被马车挡住下人们都看不到,松开拉着孩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何会认识我?”
原来适才允根本没有认出这个孩是谁,但他通过孩的动作分辨出他认识自己,所以当机立断自称是孩的表叔,拦住他后面要的话。同时借训斥他为借口将他拉到马车后面详细询问。
这个孩听到允的问话,赶忙道:“皇上,人是常继昌。皇上您曾经来过饶家里,就在今年来过饶家里,人见到了您,所以认得。”
“常继昌?那你是常升的儿子,还是常森之子?”允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常家的人,出言问道。他今年常遇春忌日的时候确实去过常府一次,也见过了常家继字辈的孩子。但这么多屁孩他哪有那心思一个一个的都记住?
“家父名讳常升。”常继昌回答。
‘原来是常升之子。’允在心里了一句,随即低下头来对他道:“过一会儿对你府里的下人,不许透露朕的身份,若是透露了朕定然不会饶过你!”
“是,皇上。”他赶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