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练子宁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练子宁正要跪下,允已经吩咐宦官将他扶住,笑着道:“好久不见,练卿似乎黑了些。”
练子宁本来有许多话要与允,可一听陛下这样话顿时明白自己准备的那几句话没有必要出口了,也就笑着回答:“浙江在京城南边,太阳更毒一些,臣又时常在衙门外,是以就晒黑了。”
“黑了好,”允一边让他坐下,一边又道:“黑了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不像是文弱书生了。”
练子宁听了这话嘿嘿笑了两声并不接话,而是又道:“陛下,臣在浙江这五年,浙江……”
练子宁本意是想先表表功,可允却打断了他的表功。“练卿,你在浙江这五年的功绩朕也知晓些,虽然知晓的并不全面但也知道不少,知道爱卿这五年来劳苦功高,朕必定会有所封赏。”
“不过朕想先谈一谈这次召爱卿入朝,要给爱卿的差事。”
练子宁是他的亲信,所以允话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道:“暴爱卿年纪大了,朕打算将其转入一闲差,任命李仁为夏辅官,空缺下来的吏部尚书由齐泰接任,陈迪调任户部尚书。朕打算任命你为礼部尚书。”
“陛下,臣在浙江的所做,可有陛下十分不满的?”练子宁听到允的话,沉默了一瞬,随即道。
“爱卿何出此言?”允似乎是提前预料到了他的反应,此时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十分生气,而是比较平静的反问。
“陛下,臣自认为在浙江左布政使任上,陛下吩咐的每一件事情都完成了,从无拖延之事。左布政使分内的事情也都按照章程办理,从无疏漏或错误。”
“是以陛下为何将臣发配到这样一个务虚的衙门为掌印官?”
是的,发配,练子宁认为礼部的差事都没有什么用处,虽然不应该撤销,但他可不愿意主掌这么一个衙门,干一些没有实际用处的事情。
而且他在担任浙江左布政使之前就是吏部尚书。礼部虽然名义上的地位是六部之首,但因为实权较,所以实际上吏部就是六部地位最高的衙门,让他这个曾经担任过吏部尚书之人外放,他还能理解成让他积累些地方上的办事经验和做官的资历,但回朝后却担任礼部尚书,他不愿意。
‘哪怕是让我担任户部或兵部尚书也好。就算现在兵部算作了武官,陈性善也是陛下非常信任的执掌武官衙门之人,总还有户部。’练子宁在心里想着。
“练卿,礼部并非务虚的衙门,也有实务,比如操办即将进行的应乡试与明年的会试,殿试也是礼部操办。”
“此外,莫非爱卿觉得祭祀等诸事并不重要?”允完了礼部的实务,又故意反问道。
“臣并非如此认为。”练子宁可不敢承认这件事,即使他在心里是这样想的。“陛下,祭等祭祀诸事当然非常重要,臣对于担任礼部尚书之人与礼部主掌祭祀之官员一向十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