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妃这个人很本分,或者说很聪明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对允熥有恰到好处的关怀,但从来不会逾越了非亲祖母的身份,允熥对她也很敬重,逢年过节时常去探望她,慢慢相处之下也有了一点儿祖孙之间的亲情。
“老太妃甚至比重阳节的时候差了些,但还算硬朗。上个月曾有过风寒,当时妾也与夫君说了,不过没几日就好了。”熙瑶回答。
“一定要注意老太妃的身子,如果有了病痛一定要及时诊治;你记得嘱咐老太妃身旁的宫女,切不可隐瞒老太妃身子不适。”允熥又嘱咐道。
“妾记得了。”
“老太妃来找你,有何事?”说过了对身体的关切,允熥问起了她来的目的。
“是有关鲁王之事。”
“鲁王,肇辉?是询问他就封之事吧。”
“是。夫君,老太妃话中的意思,是说鲁王今年已经十八岁,过了年就十九岁,也已经成婚,也是应该就藩的时候了。”
“这,”允熥想了想,对熙瑶说道:“若是老太妃再来与你说话,你就与她说,不必着急,只要肇辉自己愿意就藩,夫君将来一定会让他就藩。不过他才十八岁,当年二叔(朱樉)二十三岁才就藩,不必着急。”他对藩王就藩有统一的安排,现在还不到他该就藩的时候。
“是,夫君。”熙瑶答应。
之后也就没什么正事好说,夫妻两个说些闲话。熙瑶出言道:“夫君,明日应当没什么事情吧?”
“衙门都已经封衙了,地方官早就过节了,应该没什么事情。”
“那明日夫君多陪陪敏儿、文垣、文圻、文垠、文珞他们吧。这几日夫君虽在坤宁宫的时候不少,但朝鲜世子也在,虽说夫君把他当做侄子,但他毕竟不是夫君的亲侄子,有他在场总觉得别扭,妾求明日夫君不要将他叫进宫了,只与敏儿、文垣他们说话。”
“好,明日一早为夫去乾清宫瞧瞧,没什么事就回来陪他们。”允熥笑道。
……
……
就在允熥与熙瑶说话的时候,在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处破旧的宅院,一个看不清容貌,但听声音应当是年轻女子的人说道:“事已至此,也无别的办法可想,只能用最后这个办法了。”
“可是,这样一来,这件事就等于捅到了天上,对咱们家将来没有好处。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还说什么以后!若是不这样做,咱们家都没有以后了!至于其他办法,咱们家已经将办法都想尽了,能求的人都求过了,除了求那人,还能求谁?难不成去敲登闻鼓?”
“这,”中年男子还想再说什么,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只能叹道:“哎。”
“父亲你不必忧心,此事若是做得好,对咱们家未必是坏事。将来,对咱们家或许还有好处。”这女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