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会稽男所统领之人马是城内商户李家的人。李家是大家族,又经营许多生意,手下有很多平日里护送货物的下人,凑了七百多壮丁,又分出二百多人交由会稽男统领赶来协助臣等保卫殿下。”
“好!好!好!”朱楹又说了意味完全不同的三个好字,笑道:“李家这次立功甚大,孤在向官家奏报的时候一定大大的将李家夸奖一番,定然让官家奖赏他们李家世袭的爵位。苏州卫的指挥佥事李治良也不错,孤也要夸奖他。”
“不过眼下,”他的脸色忽然又变得阴霾起来,低声说道:“孤要做的,是亲自审问丹家这些人。”
听到这话,曹子玉与朱恒实对视一眼,正要上前说话,就见刚才传信那个小宦官又跑进来,低声说道:“王爷,会稽男萧卓与苏州卫指挥佥事李治良求见王爷。另有一人是城内李家的长子李孝行也想拜见殿下。”
“李家的李孝行,”朱楹沉吟了一下,说道:“宣他们三人进来。”
小宦官答应一声,就出去传令。不多时,萧卓等三人走进来,见到朱楹马上跪下行礼。
“萧大人快起来!李佥事与李壮士也不必跪着。”朱楹忙说道。他虽然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但这三人昨夜可以说救了他的命,他当然十分感激,说话也就非常客气。
“多谢殿下。”萧卓与李治良又行了一礼,起身侍立;李孝行慢了一拍,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行礼起身。
“萧大人,你昨夜身处安全之地,却能赶来救孤,孤十分感激。多余的话孤也不说了,等回了京,孤定然不会亏待与你。”朱楹说道。
“臣不敢当。”萧卓忙道。
“李佥事。”朱楹又对李治良说道:“苏州卫上下都十分懈怠,孤因想着不要多事从京城前往南洋路过苏州的时候就并未向陛下奏报,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李佥事你却能忠于职守,十分好。孤定然向陛下为你请功。”
“多谢殿下!”李治良十分高兴地行礼道。他昨夜带兵与反贼交战也是冒着风险的,黑灯瞎火的指不定哪里来了一只冷箭自己就死了。可是能够得到一位亲王的当面夸奖,又说要为他请功,他觉得自己昨夜做的十分值得。‘我这也算是救了一位亲王一命,怎么着也得封个爵位吧,而且一定是大爵位不是小爵位,至少也是个男爵。起个什么封号好听?’李治良已经开始畅想起来。
“不过最令孤惊叹的,还是李家壮士。”朱楹说道:“此事与李家全无干系,李家竟然愿意派人救孤,如此忠君爱国,如此恩情,孤铭感五内。”
“殿下,……”萧卓觉得朱楹这么夸李家不太妥当,又见李孝行自己好像是惊呆了似的不会说话了,刚要替李家说几句话就被朱楹打断:“……,孤适才还与朱、曹二位说起过,李壮士,你放心,孤定然在陛下面前大大的夸奖你,一定让你家有一个世袭的爵位!”
“草民多谢殿下!”李孝行马上跪下说道,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他们家派人来救朱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得到世袭的爵位?现下有一位亲王亲自向陛下请求,自家定然能够获得世袭的爵位,如何不高兴?如何不感激朱楹?李孝行只觉得自己做出的感激的举动不够,想要加倍让朱楹感受到自己的感激之情。
可他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觉得身侧有些疼痛,脸上不由得露出痛苦的神情来。虽然他马上又将表情变回去,但也被朱楹发现了,他马上问道:“李壮士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李孝行马上回答:“草民刚才与反贼搏杀的时候也受了点儿小伤,大约是哪里的伤口又开裂了,有些疼,没什么。”
“这可不成!”朱楹马上说道:“既然受了伤,就要让医生瞧一瞧。小刘,快带着李壮士去瞧医生。”他又吩咐一名小宦官。
这小宦官上来要搀扶李孝行,李孝行哪里敢受宦官的搀扶,但殿下这样说了自己也不能继续赖在这里,只能又谢了恩下去看伤。朱楹又问萧卓与李治良是否受了伤,可需要瞧医生。萧卓和李治良忙摇头道:“殿下,臣受的不过是小伤,不必让医生瞧。”他们连连这样说,朱楹也不再劝他们去瞧医生。
这时天已经大亮,朱楹又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吩咐道:“李佥事,现下还是搜查反贼要紧。昨夜十分混乱,保不齐就有反贼趁乱躲进了民宅中。现下苏州府的警察又死伤惨重,李佥事要马上吩咐苏州卫的将士搜查全城,将藏匿起来的反贼都搜出来。若是能生擒自然好,若是不能生擒,当场格杀也无妨。”
“是,殿下。”李治良答应一声,却迟疑着没有马上退下,似乎有话要说。朱楹见他如此,想了想,明白他在顾虑什么,又道:“你放心,孤绝不会让赵佥事去打扰你。”
“是,殿下。”李治良这才退下。
他又与萧卓、李孝行说了几句话,让他们退下。之后他摩拳擦掌的对朱恒实与曹子玉说道:“快带孤去见那些俘虏,孤要亲自审问他们。”
可曹子玉听到这话后却并未从命,而是上前一步说道:“王爷,臣以为,王爷还是不要亲自审问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