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少年叫于谦,是皇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的伴读,又和皇三子关系不错;他父亲名叫于胥,是皇城学堂的先生之一,教导诸位皇子的。教训教训他,让太子或皇三子知晓了,你还想不想活?”
“菜市场随意碰到的两个人竟然就有这样的身份?”这校尉瞠目结舌:“怪不得有人说在京城里权贵不如狗,官员满地走,还真是随便走走就遇到惹不起的人。看来我以后还真要将京里不能惹得人都记下来,不然随意冲撞了也不知道。”
“这个,靠死记硬背是不成的。京里这么多权贵,根本记不住。我也是恰好见过于胥于谦父子才记得。不过一定要注意对方的气势,觉得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就不要惹,平日里也不要仪仗锦衣卫的身份横行霸道。”罗明道。
“罗大哥,我们现在知晓了为何对那个少年十分客气,但小弟瞧着您对于唐何氏与唐氏姑娘也比较客气,这是为什么?”另外一个校尉问道。
“唐景羽虽然是白莲教徒,但最后有反正的作为,而且陛下定然想要趁机将大江南北的白莲教连根拔起,至少要让他们元气大伤,说不定就会赦免唐景羽让他继续戴罪立功。没准以后他还会来锦衣卫当差,成为咱们的同僚。”
“当然,这不是主要缘故。就算他也成了锦衣卫咱们也不必怕他。但你们大概是不知晓,唐氏姑娘唐赛儿,曾经做过周王府里郡主的伴读,又似乎与大公主殿下有些关系。我怕出现长孙婉儿的故事,所以不敢得罪。”
说完这番话,罗明见听他说话的几个人都有些发愣,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不知晓长孙婉儿是谁,又解释道:“长孙婉儿是唐代的人,因违逆皇帝满门抄斩,只有长孙婉儿这一个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女子活下来,入宫做了宫女。但她后来成为武则天最信任女官,位高权重。唐赛儿既然和大公主有关系,就算父母被杀,也可能成为大公主身边的侍女。依照皇上对大公主的宠爱,成为大公主亲信侍女的唐赛儿未必不可能将咱们几个都除掉。所以还是小心些好。”
“最后告诉你们一句,不论是谁,做什么的,只要事被皇上亲自吩咐抓起来的人,都要客客气气的。”罗明最后说道。
“多谢罗大哥。”几个校尉纷纷说道。
“不用谢。”罗明道:“咱们都是一个百户的兄弟,我当然要教导你们这些。”‘若是你们冲撞了贵人,没准会连累到我,我当然要告诫你们。’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锦衣卫镇抚司,穿过大门直往后面而去。不多时他们又走到一间房屋门前,打开门将何苗与唐赛儿放进去,就转身离开了此处。
这间房屋完全没有窗户,十分幽暗,何苗适应了一下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注意到这间屋子内空空荡荡的,仅有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样子十分怪异的椅子就在自己身前,椅子腿和地面连在了一起无法移动。另外一把在两丈之外,上面坐着一个黑衣大汉,黑衣大汉身旁有几个身穿锦衣卫袍服的校尉。除此之外屋内什么都没有。
两个校尉将何苗抓起来放在椅子上,又将椅子锁上了,之后站在椅子身后,即像是看管,也像是护卫。唐赛儿见自己的母亲被锁在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跑过去,但她双脚已经被锁上了铁链,着急之下又跌在地上。另外两个锦衣卫校尉走上前将她按住。
“唐何氏,”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人黑衣壮年男子出言道:“你可知晓你为何会被抓到锦衣卫?”
“民妇不知。”何苗勉强镇定的说道。
黑衣男子笑了笑,又道:“你家作为白莲教匪派遣到周王殿下身旁的探子,若说唐氏姑娘不知晓本官还相信,若说你不知晓,本官是万万不信的。”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黑衣男子说出,何苗仍然有五雷轰顶的感觉。她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见她如此表现,黑衣男子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你胡说!”可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说道:“我爹怎么会是白莲教匪!他自从入周王府护卫汝南王殿下以来一直尽职尽责,从未有过懈怠。汝南王殿下也对我爹非常信任!他怎么会是白莲教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