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大爷一脸原来是你的神色,不再作声了。
众人暗叹,冯家几代人老实本分,不曾想,出了这么个小祸害,真是换了风水。
人群中有人说道:“这孩子本性不坏,看在冯家老辈份上,就饶他这次吧,下不为例。”
大家追了那么久,也都累了,开始的愤怒也消解了大半,再说也不能真对一个孩子下重手,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
众人相继离开之后,秦宇回过头,眼神明亮,“光头强,你也别抓着我了,咱们就此别过。”
光头强眉头紧锁,听他急于脱身,并不松手,口中却问道:“你体内气机狂乱,有多久了?”
秦宇一愣,目光在他脸上扫过,老实回答:“具体我也说不清,反正最近三天一直都是浑身难受,像要涨破的气球。”
“哦。”光头强眉头拧成了结,没了下文。
“那,我可以走了吗?”秦宇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我送你一程。”光头强竟然很爽快。
“呃,不必客气,我自己能走。”秦宇松了口气,笑容又回到脸上。
“要的,必须送。”光头强眼神怪怪的。
不知怎的,秦宇看到这暗藏深意的眼神,汗毛竟然都立起来了。
紧接着,他觉得手腕经脉处突然涌入一股绵柔浑厚的暖流,迅速周游全身,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身体也变得轻盈灵便了许多。
手腕一空,光头强松开了手。同时,屁股上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斜着飞出。
“哇!”秦宇大叫一声,还不忘回头,狠狠剜了光头强一眼。
目光流转,脚下是青青的小草,耳畔有呼呼的风声,头顶是湛蓝的天空,天空有自由自在的朵朵白云……
秦宇在这短暂的腾空间隙,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可以生活在青山绿水之中是多么值得庆幸。
人生太奇妙了,如果可以在有限的生命里,做自己愿意去做的事情,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经历跌宕起伏的磨难,这样才不枉此生啊!
他脚底落地的刹那,身子稳稳当当,才晓得光头强并无恶意,也许他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小把戏,以此小施惩戒罢了。
当即大声说道:“光头强,跟我来,前头就是风花雪月村了,适才多有冒犯,你可不要记仇。”
“你先去吧,我还有事,后会有期。”光头强远远答应了。
他望着远处的少年,若有所思。
刚才他尝试着以自身内力去压制少年体内的力量,似乎有些成效,却在内力运行到其丹田时遭到剧烈反噬,若不是他见机行事,立即卸力化解,恐怕会对少年造成严重损伤。
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呢?如此霸道凶猛。他虽然承受力远超常人,可用不多久,这种失控的力量必将令其不堪忍受,直至爆体而亡。
真是个怪人,秦宇心里嘀咕,看到光头强仍然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
“我叫秦宇,光头,你叫什么?”他忽然记起,还不知道对方姓名。
“翟强。”光头强中气十足。
“好,我记下了,后会有期。”他知道,翟强是个好人,他希望今后还可以见到他。
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明媚的晨光里,翟强抖了抖肩头鼓鼓囊囊的包袱,背转身,迈开大步,向北面的神农山走去。
日头渐渐升高,薄雾已经完全散去,空气中漂浮着湿润清爽的泥土气息,村子里偶尔传来鸡鸣犬吠的声音,显得宁静祥和。
秦宇信步走来,一路上回想起翟强望向自己时,那探究的目光和奇怪的眼神,总觉得摸不着头脑。
又想起彼时体内流转的暖流,竟可以化解那些凶猛杂乱的力量,心知这光头强定然不是庸俗之辈,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向他请教一二。
他边走边想,忽然感觉脚底板凉丝丝的,很不舒服,停下抬腿一看,乐了。
本来就破旧的布鞋,青灰色的鞋面上脏兮兮的,沾满了露水和尘土,现在更是惨不忍睹。
左脚上那只鞋,鞋面上刮烂了好几处,透气性良好。前端开了个小窟窿,两个脚趾头也许是还嫌闷得慌,探出了头,大大咧咧的刷着存在感。
右脚上那只,鞋面也充分考虑到透气性问题,脚趾头很老实的待在鞋子里,关键是,鞋底破了一个大洞,一大块鞋底已经烂下来一多半,一走路呱哒呱哒直忽闪。
秦宇摇摇头,叹口气,放下脚,用力跺了跺,想把烂的地方弄的瓷实点,或许暂时就跟脚了。
还没等他跺第三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烂开的一块鞋底,终于无法忍受他善意的蹂躏,无奈的离开了本该属于它的位置。
我勒个去!这是唱的哪出,秦宇苦笑。
得,离就离吧,大不了光脚丫子,秦宇无奈地挑了挑眉,收回目光,继续向村口走去。
话虽这样说,可脚底露风的感觉真是让人抓狂啊。不一会,泥土混着草叶石子等等,就钻进了鞋子,冷嗖嗖,凉冰冰,滑腻腻,十分难受。
走在这如诗如画的田园美景中,秦宇呲牙咧嘴地前进着,恨不得快点回到家,换上一双干净舒适的鞋子。
“秦宇!”
秦宇正低头赶路,忽然听到一声呼唤。
那声音清脆甜美,听在耳朵里,就好像春风吹进了心窝窝里,说不出的愉悦。
他抬头看向了远处。
发现来人居然是萧妃。
萧妃立在明媚的春光里,像一幅画。
“喂!怎么了?”
清脆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萧妃扬起娇美的脸庞问道。虽然年纪相仿,但是秦宇足足比她高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