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众人意犹未尽的结束了玩耍。
许信拒绝了金麟晚饭的邀请,六辆车子衔尾返回了幸福市。
他们在一家西餐厅聚餐。
许信吃着半生不熟的牛肉,实在没什么胃口。
卢琴溪是所有人中最活跃的一个,端着餐盘非要挤到许信的旁边,好奇道:“许信,你们今天跟金麟密谋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许信放下刀叉。
“我靠!”卢琴溪穿着时尚,但是口无遮拦,“金麟是金福珠宝的年轻老总耶,金家有绝对控股权!你能跟这样的大佬谈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大事!”
“要是有赚钱的项目,记得带上兄弟几个!”那位帝豪酒店的年轻公子哥笑言,“我家酒店从此以后对你敞开,你想进来住,我给你免费!”
“你怎么不给我免费?”卢琴溪怒道。
“你要是跟许信一起入住,不就免费了?”年轻公子哥挑着眉毛戏言。
“好办法呀!”
卢琴溪直勾勾的盯着许信的侧脸,身体前倾,直接贴着许信的手臂,“帅哥老板,今晚给臣妾翻牌吗?”
叮当!
吴楚楚丢下餐具,“你们合伙欺负一个学生,有意思吗?”
其他人纷纷看向许信和吴楚楚,有些人嘴角不停地抽动。
这家伙还是个学生?
莫非身上带着学生证,一会儿结账能打折?
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就许信目前这个身份,跟学生这个身份没法联系在一起。
卢琴溪倒是知道许信学生的身份,讪讪然退后,嘟囔道:“楚楚生气了,护犊子似的。”
许信朝大伙儿郑重自我介绍道:“目前大四在校生,明年六月份毕业。”
周润蛰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听了这话,抬起头,冬瓜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在校学生白手起家,能混成现在这样,莫非从小吃猪饲料长大?
对比之下,他们这些富二代,纷纷低下了自视高贵的头颅。
饭后是许信结账。
本来今天出来玩,由周润蛰组织,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得他买单。
结果这家伙吃完饭闷头就走,气得脑门冒烟。
他的本意是想通过游玩,改善一下与吴楚楚之间冰冷的关系,现在看来,这事算是彻底凉透了。
停车场。
周润蛰似乎心底还有一丝侥幸,拦住了吴楚楚的去路,“我送你回去?”
“不用。”
吴楚楚摇头,然后直接坐上了越野车。
其他人再次表示无语,以及深深的怜悯周润蛰。
还有夜间活动,不过许信和吴楚楚都没有兴致,他们先行离去。
许信朝众人挥了挥手,驾车离去。
“周润蛰挺不错的,家庭条件也可以,长得细皮嫩肉。”他笑道。
吴楚楚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不缺女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今天跟金麟交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谈一谈价钱,对方态度开放,还有议价的空间。”吴楚楚忽然谈起了工作。
“不急。”许信很淡定。
“你真的想要进入珠宝市场?”
“为什么不呢?”
吴楚楚平常话不多,许信也不是没话找话的达人,两人一路沉默着。
车子很快驶进了吴家大院,停在了大别墅门口。
院门打开的时候,吴冈、楚楚可怜夫妇已经得到消息,走到别墅门口迎接。
“楚楚回来了。”金发碧眼的贵妇热情的呼唤。
吴楚楚下了车,牵着母亲的手,走进了屋内。
吴冈站在台阶上,弯腰低头,看向了驾驶座上的人。
他看到一早就是这个车子把吴楚楚接走,大晚上才把人送回来。
这一天,他简直度日如年,生怕女儿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不测。
他看到了许信的侧脸,声音颇有磁性,低沉道:“进屋坐坐?”
“不了,太晚了,不敢叨扰,改天吧。”许信没有熄灭发动机,准备直接离去。
“下车!”吴冈这话是命令的语气。
许信无奈,战战兢兢的跟在吴冈的身后,第一次走进了这栋富丽堂皇的房子。
光亮的地板,高高的吊顶,各种名画瓷器装饰……
他目不暇接,像是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
坐在客厅,看着餐厅的桌椅,就像当守门员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球门,很遥远,
吴楚楚和母亲上了二楼,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坐!”
吴冈亲自给许信沏茶,然后严肃的问道:“要不要加糖,或者蜂蜜?”
喝茶有加糖的说法?
许信很忐忑,明显感觉到对方是在故意找茬。
“楚楚小时候喝我泡的茶,嫌苦,都要加蜂蜜。”吴冈解释道。
“哦,我不加糖,也不加蜂蜜。”许信端起茶杯,嘬了一口,满嘴芳香,好茶!
“今天去哪儿玩了?”吴冈低头喝茶,看似随意。
正式的审问开始了吗?
“去了东麓国际赛道。”许信放下茶杯,坐姿笔直。
“之前摔坏的车钥匙,我已经让人修好了,两把钥匙都在这里。”吴冈指着桌面,上面躺着两把大牛车钥匙,“她没把车子开走。”
“去东麓国际赛道,不是去玩,主要是去谈合作,工作的事情。”许信如实述说。
“周末谈合作?”吴冈显然认为许信说的是鬼话。
“是的,跟金福珠宝的金麟。”
“在赏雪会上,我见你和金麟聊得挺好。你们那个迷龙谷金矿,已经开采了?”
“嗯,快了。”
“挺好。”
吴冈一边喝茶,一边目光不停地盯着许信的表情,“我看你没喝酒啊,我的酒窖里珍藏了一瓶好酒,走走,咱兄弟俩喝几杯。”
他放下茶杯,站起来招呼许信往餐厅方向走。
大晚上喝酒?
咋还成兄弟俩了?
许信喝着茶,忽然感觉到满嘴的苦涩,苦着脸跟了上去。
吴冈还真就去酒窖提了一大瓶酒过来,看瓶子的款式,肯定是窖藏好几十年的酱香名酒。
六个硕大的酒杯,分列两排,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每一个酒杯装满酒得有一二两。
三杯下肚,那就是半斤的量。
关键问题是,什么下酒菜都没有,连一盘花生米也没有!
这不是喝酒,这是要命啊!
许信有种撒腿狂奔的想法。
“吴老板,我一会儿还要开车,不宜喝酒。”他的身体很诚实,不停地往后退步。
“叫我吴老板多生分,叫我吴哥!”
酒瓶密封很好,吴冈正在想方设法开瓶,“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嘚嘚嘚……
一连串的脚步声之后,吴楚楚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到了一楼,板着脸问道:“许信,你晚上打算住在这里吗?”
吴冈原本喝酒兴致高昂,看到吴楚楚仿佛喷火的目光之后,开瓶的动作有所停顿。
“叔,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许信真是谢天谢地,还好吴楚楚及时出现。
朝吴冈说了一句,赶紧撒丫子逃跑。
“马上就开了……”
吴冈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很是遗憾的样子,放下酒瓶,跟在许信的身后出去送别。
“有空常来,这瓶酒我一直给你留着!”
车外传来吴冈的声音,许信可不管,脚踩油门,轮胎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飞窜逃离。
楚楚可怜穿着睡衣,外面还加了一层加长的羽绒服,站在吴冈身边,看着黑暗中逐渐远去的红色车尾灯。
“这个小伙挺精神。”
“小兔崽子跑得挺快!”
吴冈愤愤的啐了口,搓着手,哈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