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绾紧锣密鼓地把申遗材料准备好,递交,九荣堂那边却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最初怀疑的人是柳乘飞,但无论是辛绾还是粟融珵,都没从柳乘飞那里获得有效信息,柳乘飞甚至还看着辛绾,似笑非笑地说,“是,是我干的,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以后,你只管找来就是。”
那一刻,辛绾莫名有一种感觉——这次真的不是柳乘飞。
可是,会是谁呢?
而九荣堂之后却规规矩矩做起了生意,出来的货里再没了以次充好的东西,只是一再地和花青堂打价格战,价格低到花青堂耗不起。
“任何违背市场而刻意打的价格战都不能长久。不必忧心,如果九荣堂的矿源和销售都没有猫腻,那它这价格战撑不了多久,如果有猫腻,那咱们就更不用怕了。”粟融珵如是说。
这个想法倒是恰好切合了辛绾的心意,她的主张也是好好做自己的颜料,不惧竞争,实力和品质说话。只是,辛绾发现粟融珵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疲态,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最近都有些异常,有时候还会在阳台抽烟,这大冷的天,抽着烟看着远处发呆。
“哭包,最近公司还顺利吗?是不是很累?”她忍不住问。
粟融珵彼时眼神已经有些飘忽了,听见她的话,目光才集中起来,对着她笑了下,“没什么大事,年后博物馆要上线,工作多了点而已。”
是吗?
辛绾觉得不像。
当晚,粟融珵躺在床上久久不眠,辛绾睡在他胳膊上,一觉醒来,感觉到室内微弱的光,是他那边的台灯没完全关闭。
她坐起来,什么也没说,只这么看着他,目光静静的。
这样的他,还说没事,谁信?
他暗暗叹息,重新将她抱回怀里,低声道,“知道瞒不过你。”
他们五岁就相识,即便有时候不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彼此一丁点情绪的波动都是能感知的。
“绾,如果你发现你从小就很崇拜的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甚至……甚至有着让你觉得蒙羞的另一面,你会怎么样?”
辛绾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或者是粟振?能让他半夜睡不着的人和事只会是很紧要的吧?
她想起了她自己亲爹,父亲是山,很小很小的时候,她也曾崇拜过的。
“你看看我。”她仰头看着他,“我还有奶奶、有辛绘,有事业,有很多很多,现在,还有了你,未来,也许还有小哭包,生活总是朝前的。”
他贴着她额头,轻轻一笑,“是,说的没错。为了你和未来的小哭包小妞妞,也要努力朝前看啊!”
他最终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让他烦忧,但没过多久,事情就爆发了。
事儿还得从粟融归说起。
某天粟融归回来说,打算结婚了,想要尚清梅去女方家提亲。
尚清梅始终反对这门婚事,但粟振答应了,辛绾还偶尔还听见过这两人的争吵,粟振最近好像变得不耐烦,说了句“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再生事”。
辛绾不知道这是怎么个节骨眼,然而,这婚事还没谈妥,就出了一件命案。
粟融归女朋友涂恒沙有位好友叫樊越的,其丈夫是粟振公司中层,叫崔培,死者正是樊越。
而这件命案,却是跟粟家紧密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