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门派中人,倒是简单许多。若是简单的跌打损伤,浅易的金创伤,都是自己去领一些药膏药粉,更本不会到医房来。来医房的多是十分重的刀斩剑刺,骨碎筋断之类的外伤,要不然就是那种或是练武之时行岔了气,或是被外来劲力、内力、真气入体的内伤。
这说起来简单,可一但落实到个人,那就几乎是个个不重样了。便是赵尘,一眼扫过去,都有一种大开眼界之感。
就在样环顾两圈的功夫,在那位管事大夫的主持下,几个学徒已经给赵尘收拾出来了一个位子。
那些寻常百姓或许对赵尘这位突然加塞进来的少年大夫有些顾虑,但那些门派中人却是知道,丹阳观的医师道人,或许不擅杀伐,但那一身玄妙真气,配合那一手医术,门中那些大人物见到了都要客客气气。
赵尘刚落座,不过一眨眼功夫,便有一壮汉在对面坐下:“小道长,我……”
那汉子一坐下,赵尘就看出来了,典型的行岔了内力,伤到了经脉,甚至还隐隐牵连到了脏腑。细细检查了一下,诸如这些细微的伤害大概有三十余处,新伤叠旧伤,如此累积起来,才使其有了这般明显的伤害,并导致了这一次较为严重的岔气。若是单论之前的那些细微伤害,其或许连一点感觉也没有,或许只有一瞬,稍纵便逝。
便是这次较为严重的伤害,若是一般寻常武者,若是没有先天武者耗费心神为其细细检查,也就是随便静养了三五天,便基本算好了。至于这留下的所谓暗伤隐患,绝大多数都等不到其爆发的一点,最多也只会折损一点根本不会兑现的潜力。
赵尘随手拍打几下,将其体内那一丝丝依旧郁结在经脉、筋肉、脏腑之中的内力或是抽出,或是排散,随后又开了几方内服外用的汤水膏泥让其去自己取药,最后又想了想,自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玉瓶,本想连瓶子一起扔给那汉子的。但转念一想,动作不带一丝变化的打开玉瓶,倒出些许粉末,又那一张用来写药方的纸包裹着递给那汉子。
“实在太精细了些!”
那位坐堂的真人的声音在赵尘耳边响起。赵尘闻言笑了笑:“既然都是举手之劳,那细与不细,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吗?可对于他们而言,这却是一份前程,一个机会。”
“或许于他们自己而言,倾其一生,连触碰到这个机会的机会都做不到。但既然和我相遇了,和我有了这样一段缘法,那我就要将这份机会给他们。”
赵尘都这么说了,那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任他去了。毕竟,修行是一件私人的事情。
如此一来,赵尘明显就比其他人要细致一点。对于这份细致,不同人自然有着不同的看法。有人觉得,这显然是一个新手,所以有些生疏,因为生疏,所以细致。也有人觉得,这是因为赵尘初来乍到,所以更有热情一点……
种种看法,不一而足。不同的看法,自然就产生了不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