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收回手后，她又摸了摸被他捏过的地方。

算起来，这是在他清醒之时头一次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

他指尖温热，自己脸上似仍留着他轻捏时的触感，暮摇婳神色透着几许茫然，心底却一个劲儿地冒着她不知是何的情绪。

“席柏言。”她喃喃唤道。

剑眉星目俊美无双的男人轻声应和，接着道：“可能是我偏心了，便觉着你叫我的全名很好听。”

暮摇婳瞬间失声，差点溺毙在他透露深情的眸中，像有什么慢慢地一点一点将她包裹其中，而她也不想走出这无形的禁锢。

“你这个人真的是……”她倏地颓然地用双手捂住脸，只从指缝里露出一双圆亮的眼眸，“你再说这一类的话我就要发小脾气了。”

“有感而发实话实说也不行么？”席柏言诧异地一挑眉，“殿下哄我是一句接着一句，都不怕口渴，轮到我你便做出苛刻的要求，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的嗓音含着绵软的笑意，语调舒缓有度，当真是不能再温柔了。

暮摇婳说不过他。

总不好说，她定力不如他的好，他随意地说一句，她便心悸不不断。

席柏言慢条斯理地补述：“退一步讲，殿下有小脾气是正常不过的事，只要不过分，我自是会哄着你纵着你啊。”

暮摇婳歪着脑袋，一脸的“你是不是看我好骗”，“……席柏言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这再委婉下去到哪天是个头。

“我记得。”他温润含笑的神情蓦然收敛了四五分，说过这三个字便垂眸抿着唇，不再言语。

暮摇婳心中无端地凉了凉，“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