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言压根没想娶她，是她提出的“搪塞圣上之口”的下下策。

她缓缓松开手，眸底的诡谲消散，叫来心腹侍女，“去找找丞相身边的人，看看丞相最近都住在哪里。”

……

暮摇婳从没想过自己能再见着曾经如同她姐妹、后以死污蔑她和荣见，在这里却成了贵人的七菱。

是深夜。

昏暗的屋内，敞开的窗子，随风飘荡的帘幔。

席柏言和叶南尽都在外面。

目光波澜不惊地望着被绑了手脚遮了眼睛、惊惧地自言自语的人，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低声开口，“七菱……”

由于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置身陌生的地方而恐慌不已，七菱早就问了无数遍“谁绑了我”“有人在吗”，嗓子也沙哑得不成样子。

听到这声耳熟的呼唤，她先是一怔，跟着是难以置信，是帝姬的声音么？！

暮摇婳特意轻袅地唤了好几遍她的名字，然后含着冰凉的笑意改口，“不对，是菱贵人呢。”

七菱不可遏制地急剧颤抖着，“你……你是谁？！切莫在宫里装神弄鬼！要是被……被圣上发现，你是要掉脑袋的！”

“本宫还有脑袋可掉么？”暮摇婳拿着一根鸟的羽毛划过她的脸侧，“这才几日，你便忘了旧主啊。”

“帝……帝姬？！”她话音哆嗦，空气里随之飘荡开阵阵的异味——是她失禁了。

“还好，能辨认出本宫的声音，那就好办了。本宫且问你，你身为本宫身旁最亲密的婢女，理应与本宫同罪当诛。怎的本宫入大牢没了命，你倒进了后宫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