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巧月默了半晌,才幽然一叹,道:“倘若你有半点不对,莫怪我不留情面。”
陈道之这才欣然而笑,柔声道:“那便请妙仙姑娘,于旁尽观,自侧而扶,六门统领莫知道,在此谢过。”
说完却是起身抱拳作礼,深低其首。
妙仙神色复杂,望他处而叹道:“妙仙有些倦了,非礼勿视,还请莫大人暂且委屈一下吧。”
莫知道颔首以应,转望唐曼舞露出满怀歉意的笑容。
唐曼舞微笑做还,轻轻摆手示意,莫知道便再又颔首,掀帘而出,坐到方有朋早已让出的位置上。
唐曼舞这才起身,坐至妙仙身旁,拉过那如玉柔荑握住,将头靠在对方肩上,阖眼假寐。
妙仙好一会过后,才反靠而去,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唐曼舞只是嘴角微扬,抬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
不谈只言片语,只愿此刻一切尽在不语。
这一次未曾急赶,四人中途歇过两晚,第三日才到了边营之外。
莫知道跳下车去,正欲让门前守卫通禀,就见唐元正已风风火火望外行来,显是了望之人已告知于他。
唐曼舞刚掀帘,唐元正竟是喜形于色,身法一展来到车前,抬眼望着爱女,其中似有泪光微烁,颤声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经历一场风波,唐曼舞心智亦是如霎眼云烟般变幻,却是变得坚稳起来,缓步下车,先是盈盈一礼,才道:“实是女儿顽劣,让父亲忧心了。”
唐元正稍微一愣,便不由失笑,用力拍着莫知道的肩,道:“老弟啊,你瞅瞅,我这女儿,还是头一遭这么像大家闺女,这一趟,可果然没让你白费心啊,哈哈哈!”
他爽朗地笑了数声,才发现爱女眼神闪躲,莫知道更是身子僵硬,神色尴尬,一旁的年轻人更是躲到一旁,气氛极为不对,立时惊疑不定起来。
待看了半晌,唐元正才轻咽了一下,瞠目结舌地望了莫知道片刻之后,才缓声问道:“老弟啊,你还真敢下手啊?”
莫知道神色更僵,低声道:“且还是换过称呼吧,岳父大人。”
这话一出,唐元正失神落魄地望着爱女,呆立当场,便连妙仙何时下了车也不知。
守营军士虽然听到,但又怎敢有所动作,目不斜视,冷汗涔涔而下。
待过了近一柱香时间,唐元正才缓过神来,吸了口气,轻轻拍了下莫知道的肩,神情古怪道:“也好,我本就也有此意,但这些个事,谁又能真说得清楚?成了好啊,倒也真是不错,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待莫知道与他相视,才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明前那里,可就有些难办了啊,只是不知道你这大风般刮来的贤婿,可已想好良策了?”
莫知道见唐元正笑得和蔼,然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更似喷着两股火,也不由心中叫苦。
但此事已成定论,他自是要先将一切向唐元正讲明,免得其挂心。
毕竟这次不过是途径,顺带将事情一提,之后便要转道往南,将唐曼舞暂时安置他处,免去后顾之忧。
他与妙仙,还有很多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