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道的声音自洞外冷冷传来,“一点寒光到,枪出如龙来,本统领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常山‘寒龙枪’赵光勋,竟也会甘做了工具。”
赵光勋双目一眯,寒声道:“我也没有想到,堂堂六门统领,打洞的功夫竟堪比大鼠。”
莫知道轻笑道:“只可惜看不到司徒空空若知死后不但给人补了一枪,且连半点作用也无,怕是会给气得活转过来,笑得前仰后合地指着你的鼻头大骂的场面呢。”
赵光勋冷笑道:“无需激将,既已动了手,说再多的场面话,也不过是借之休整的策谋,你我既都心知肚明,何不下来战个痛快?”
莫知道高声笑了两下,道:“这话可着实好笑,你借同伴之死,依旧一击未中,外加本统领此刻居高临下,可谓天时、地利、人和尽失,又为何不背水一搏,上来与本统领打个酣畅呢?”
赵光勋双目寒光一闪,恶笑道:“你当我不敢?”
莫知道冷哼一声,淡淡道:“那为何还在下面做口舌之利?”
赵光勋未答,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贸然而上,莫知道只需如先前般以瓦片而击,他身在空中,便必然挡得吃力,若真能破顶而出,到了房上,倒还好说。
可若半空后力不继,落了回来,士气再失,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再度提起拼力而博的勇气。
但若不追击而去,莫知道不知何时便会离开,到时候便是追了过去,等他与妙仙汇合一处,别说想要再找机会分而破之,便是合围而击,能否将二人留下,都是难上加难。
便连此刻,他都不敢确定,莫知道是否已走了。
但他却敢肯定,无论此刻跃身而击,还是以防万一地转身自门而走,莫知道都牢牢掌握着主动。
他刚将浊气吁出,正待一搏,却听莫知道忽然说,“本统领很好奇,‘两眼空空’司徒空空作恶多端,又因武功高绝,后台强硬,而屡屡让我六门无法能拿其归案,现下伏法,倒也算报应到了;而你赵光勋不但作风正派,更是武艺卓绝,因而声名显赫,受人敬仰,又怎会甘愿与这种人同道而行,如蛇鼠一窝呢?”
赵光勋默了两息,寒声道:“他不但奸淫掳掠,更喜挖人双眼,我十分清楚,但这世上很多事,又怎是只言片语,就能讲得清楚的?”
莫知道叹道:“你不说,他人又怎会知道呢?”
赵光勋不屑道:“知道了又如何?你还能帮我不成?”
莫知道斩钉截铁道:“身为六门统领,自然是能帮的!”
赵光勋嗤笑道:“正因你是六门统领,这事,才永远都帮不了!”
他刚说完,便听到上头传来瓦片相互摩擦而产生的轻微动静,也知失言,却也知莫知道若真因此动摇,自是机不可失,当下宁心静气,摆出架势,做好突击准备。
莫知道默然了片刻,不知如何作答。
虽知再久留下去,待得另外的人察觉不对,赶来帮手,到时候再想走,便是难上加难,但却不免犹豫。
非是不忍对声名颇佳的赵光勋下手。
对方此前下手毫不留情,他莫知道又不是什么善人,自不可能一笑了之,且正是犹豫是否要行险一搏,将赵光勋击毙于此。
赵光勋枪法卓绝,合围之中借长兵之利,可谓优势极大。
对方虽是想要将他与妙仙分而破之,但此刻赵光勋亦是独身一人,岂不也是同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