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斐家兄弟的性情,又怎可能变作如此古怪,实谓青出于蓝。
至得第八亭,大天主不但止步,更是神情稍显古怪,道:“守护此间的,乃是‘一曲断肠’曲白山,巧月以音驭器之技,便是由他所授。而他年纪虽比巧月大了二十载,却因不拘俗礼,从而日久生情,对巧月念而不忘,更是直言不讳。”
说到此处,莫知道不免愕然。
大天主轻笑望他,续道:“虽说我天外天也是不拘俗礼之地,但这种事,自是要讲求个你情我愿,但不过你功力忽突飞猛进,他更是个死脑筋之人,老朽自也只能让他回楼中冷静一下了。”
莫知道连忙作礼道:“谢过前辈。”
大天主闻言微微蹙眉,道:“先前让你唤老朽唐老,你却怎还没能领会过来呢?”
莫知道心中疑惑,抬眼望去,却一时想不出个究竟来。
大天主这才以颇有怨责的口吻道:“虽是医治伤势,但你也要了老朽曾孙女的贞守,怎么,不敢认?”
这话,可就真是让莫知道惊得非同小可,立时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了。
他先前虽觉大天主眉宇之间略有熟悉之处,但碍于状况,自不可能盯着细看。
此刻愣住之后,才依稀看出大天主脸上与唐元正有着几分相似的线条来。
且更非是唐元正的家尊,而是祖父。
唐元正都已年过半百,莫知道自是不会想到这一关节,且便是此刻心中已有了定论,却也是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当下也只能再礼,讪讪道:“唐老……”
大天主这才轻笑一声,道:“谅你此刻也不敢唤老朽其他,且莫太过在意,走吧。”
续而朝着第六亭而去。
莫知道心下忐忑地跟了过去。
他怎也不会想到,大天主竟是唐曼舞的曾祖父。
且如此算来,大天主至少也是近百高龄,甚至很可能百岁开外了。
但瞧其精神,与那返璞归真的造诣,怕是再活个二三十载,也不过寻常之事。
只是如此一来,他究该怎样提及妙仙一事。
还是说,只能等大天主开口。
莫知道只知他此刻心情之复杂,甚至比五年之前,更重三分。
待来到第六亭,大天主先是望了眼依坐倒在地的谢平安,随后道:“你与陈耀乃是一母之胞,在十六位皇子,十三位公主之间,你二人虽不常接触,其实却是感情最深,兵变局势大定之时,暗袭突来,若非他舍命相护,你的计划虽成,这天下却反倒变乱了。”
莫知道默了片刻,道:“晚辈却不认为会变作如此”。
大天主捋须淡淡道:“你若是认为陈钢能担起重任,又或是当时侥幸而存的九皇子陈子阳,与十一皇子陈启道,能够稳住局势,老朽也只能说你太过高看他三人了。”
莫知道却是礼道:“非是如此,晚辈所言,乃是慕容一族。”
大天主偏首望了他一眼,微笑道:“如此,倒还能入耳。”
莫知道立身,稍一迟疑,问道:“却不知三哥如何保住了性命,来到此间?”
大天主沉吟片刻,道:“这事,老朽不便讲,你且自寻机会去问吧。”
莫知道便只能作礼,跟着大天主继续朝第五亭走去。
待来到第五亭,莫知道才问道:“唐老,那谢平安……”
大天主止步,颇为沉重道:“前些日子,有一女子,于临塘给人污杀,更是被如此抛尸湖内,而这位女子,是三天主最为宠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