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日会不会取代梅赫伦,成为法国在比利时的最高议会这一点谁都不知道,没人知道波拿巴在想什么。
哈布斯堡家族和英国人一样,将运河疏通成能让远洋船只进入,他却将安特卫普的港口变成一个不允许吃水太深的船进入的港口,要进入比利时运河系统只能用平底船。
根特也有接驳船和客船,它也是平底的,这一次他们从布鲁日出发去根特就是乘坐的它。万幸的是玛蒂尔达这次没有晕船,可能是因为内陆河的风浪比海上小一些,在船上她还有力气和爱丽丝一起看沿岸的风景。
很明显可以看出这一带要繁华了很多,每一个堡垒附近都会形成集市,有了集市就会有村镇,沿河修建的房屋二楼站满了人,他们好像预先知道船队要经过,纷纷站在窗口欢呼。
波拿巴一边向沿岸的人挥手,一边和海军部长说话,只有午餐时间他才有空陪她。
他胃口好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吃的是牛肉,也有可能是因为到了内陆,反正大海不适合他,对别人来说舒适的海船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上一次去埃及他就晕船了,这次他没有晕船,也有可能晕了,反正他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中途他们在阿尔特尔休息,14世纪根特人修的横坝就在那儿,它无形中成了一座桥,也成了一个交通要道。17世纪它就已经不在了,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船闸,同时为了方便远洋船只同航,运河上没有修桥,修了桥就等于限高,这样一来两岸居民过河就要乘坐渡船了。
那是那个时代的局限,桥不一定修成固定桥,还可以修成开悬索桥,就像有护城河的城堡,平时将门放下就是路面,战时可以收起来,这样既不影响运河航运,两边的居民也方便了,只是这条运河17世纪被扩宽了,建起来有点难度。
却还是要比泰晤士河要窄很多。
没必要修得像伦敦塔桥那样宏伟,还分上下两层,她记得伦敦塔桥用的是蒸汽机,伦敦大停电的时候就是通过那套展示用的传动系统才将桥面拉起来的。
有些传统需要保留,但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
乔治安娜看着不远处的另一条船,格雷古瓦也在甲板上看风景,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同样也不明白这个“公民神父”在想什么。
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要去罗马加冕,而不是教皇去维也纳给皇帝加冕,反对君主制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治理一群愚昧的人会简单很多,波拿巴却要使法国农民能在煤油灯下看到自己的权力——民法典,知道怎样生活,怎么样行驶和维护自己的权力,要不然他印刷它干什么?
先不说识字的人有多少,要让那些满脑子都是赶集的农民能坐下听课就很难了。这要开很多学校,尤其是初等教育,这个时代上小学的不一定全是孩子,也有成年人,但是这一块已经被教会掌控了。
教育孩子是少数女性也要参与的,在这个新的世纪里,中世纪的痕迹正在消失,现代文明正在成长,拿破仑和重生的法国正裹挟着革命的风暴吹向古老的神圣罗马帝国,就像那些堡垒上的双头鹰盾形徽章都被拆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随风飘扬的法兰西共和国三色旗。
“所以,你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汤姆。”她对着虚空问着,又不是所有孤儿院的孩子都和汤姆·里德尔一样偏激,那位照顾他们的孤儿院管事也没虐待他们。
至少他们没有像这个时代的孩子一样去当童工,她知道不能这么比较,但麻瓜确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而纯血巫师反而好像还活在中世纪里,卡罗上的那个麻瓜研究课完全是灌输偏激观念的,幸好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