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如果要囚禁一个有身份的罪犯,比如杜桑·卢多维科就要给他配得上身份的监狱,这座中世纪的勃艮第公爵的城堡就很合适。
当然,也有可能这里会是以后她自己被软禁的地方,所以她就不打算将它改建成学校了。
她也觉得曾经被当作监狱的苏格兰学院不合适,当校长这件事更是滑稽。
她又不是那个年纪小、没判断力、丈夫又一把年纪的波兰女人,她应该想办法逃出他的掌控,像她这种人能教出什么好学生。
开明君主需要一个直谏大臣,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冒险了,下一次波拿巴还会不会这么轻松得放过她还是个问题。
这种近似“逼宫”的事还是少干为妙,说不定下次她就要和维吉尼亚贞女一样,当胸中一剑,然后摆脱身体这个囚笼,获得真正的“自由”了。
她做不到像罗兰夫人一样,走向断头台还能那么从容,曼陀罗这种毒药并不难弄,而且她还知道其他的毒药配方,她打算做一样首饰,里面装着这种药粉,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吞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挂坠盒。
别人的挂坠盒里藏着的都是家人的肖像画,她的却是毒药,更可笑的是她打算在梦里自杀,自杀后她会去哪儿呢?
她回来之后第二天,波拿巴就回圣卢克宫了,连带着那些年轻的瑞士代表们,他根本不需要留在杜伊勒里宫。
像她这种身材寡淡的“囚犯”,怎么可能是丰满的“自由女神”。
她只是知道了太多杀戮,希望能以不一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发发慈悲吧,陛下。”她看着远处的巴黎圣母院低声说,虽然她的求情不会有人听见。
十年前的今日,那个刚到巴黎的小人物是以什么心态看着巴黎暴乱发生的呢?他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坐在和国王一样的位置上?又或者住在杜伊勒里宫里?
倘若圣多明戈确实收不回来,以后英法又开战,那么糖就会变得紧缺了,比利时又不像法国,可以多种甜菜开糖厂,这样也能创收了。
为什么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在想这个?
乔治安娜无奈得苦笑,离开了最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