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额驸们会想办法挣钱,一般他们都会有点官职,通常是宫廷侍卫,也有去理藩院,而到库伦经商无疑是最挣钱的。
和冷清的西林觉罗家相比,多尔济家明显热闹很多,公主府门头的红绸还没有取下来,处处都透着新婚的喜庆。
民间传说中,驸马爷都是长得很俊俏的状元,事实上真正的状元才不肯当驸马。要不是因为想着老家那边在闹饥荒,举人当时很想转身就走的。
他是读书人嘛,但和干体力活相比,他还是选择了当教习,而且别人愿不愿意让他当还是个问题。
这位郡王的父亲曾经在上书房和皇子们一起上课,也就是说他以后可能也要去上书房的,找教习主要是因为他刚到京城,不熟悉当地的习俗。而且除了郡王本人,他还带了几个“谙达”过来,这些即是郡王的长随,也是郡王日后的“脸面”,一个家庭的家风如何主要看他们的仆人。
蕴端多尔济的父亲已经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16岁就袭爵,他是乾隆四十三年死的,三年后,也就是乾隆四十六年蕴端多尔济才结婚。
清庭崇尚孝道,也许这些满洲女真人让蒙古人有了改变。
“怎么了?”乔治安娜问。
“我不明白?”雷拉困惑得问。
“不明白什么?”
雷拉好像表达不出来。
她才意识到,雷拉也才十六岁,和“尼克·波罗”游记里的新婚夫妻一样大。
“你读过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起源》吗?”乔治安娜问。
雷拉摇头。
“我不希望你现在读它,你还太年轻了,但我可以告诉你,卢梭的书里写了两种人,一种人第一个圈起一块地,并宣布‘这是我的’,没人提醒所有人,大地上所有的果实都是属于大家的,而土地不属于任何人,还有一种人,他们好像处于原始状态,他们没有好坏和善恶之分,除非从生理意义上理解这些词,对这些人来说生存有利的称为善,对这些人生存有害称为恶。”
“我还是不明白,夫人。”雷拉说。
“你知道蛇诱惑夏娃吞下伊甸园禁果的故事吗?”乔治安娜问。
“知道。”
“在亚当夏娃吞下那枚分辨善恶树果实之前,人类是不分善恶的,也没有羞耻心,他们不着寸缕在伊甸园里奔跑,但是吃了果子后,他们明白了用树叶遮挡自己,如果有可能,我想一辈子都当女孩,像你一样永远只有16岁,还有父母的保护。”乔治安娜有些羡慕得说“所以在你准备好之前,你不要想太多,一个人的童年是短暂的。”
雷拉没有说“我已经长大了”这样的话,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继续读书。
乔治安娜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如同叹息般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