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中午的事让她实在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人缘差,中午吃饭的时候其他队员恨不得离她三米远。可哪怕她是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队友们的议论。
“宋知陆这是被放弃了吧?这么多年没成绩,也差不多该退役了。”
“那还让她跟阮空星组队?”
“谁知道呢,两个‘天才选手’凑在一起,说不定就打出了冠军的火花呢?”
接下来就是一阵哄笑。
阮空星心里有种难言的气闷,两个人滑双人,要说宋知陆被放弃了,那他的搭档又算什么? 她几乎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踩在地上摩擦,而宋知陆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心里想着事,只知道跟着宋知陆的动作走。
缓冲、起跳、托举、落冰,然后“啪”的一声,再次重重的砸在冰面上。她的肩膀疼的厉害,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宋知陆开了口:“滑冰都不专注的话,今天就不要再继续训练了,摔跤也是难免的,如果你吃不了这个苦,可以和教练申请滑单人。”
滑单人!你还敢提这个事!
阮空星更气了,要不是宋知陆来了,她申请书早就递上去了,还能等到现在吗?她现在已经不去想是不是自己的失误了,她一心想怼宋知陆,话甚至连脑子都不过就直接吐了出去:“我不专注?什么叫吃不了这个苦?我看是你根本技术就有问题,要不你怎么会比赛失误回到队里和我做搭档?都是因为你,大家都说你被放弃了,害得我也跟你一起丢脸!”
冰场上一下就安静下来。
下午并不是只有他们一组人在训练,周围还有零星几个队友在热身,边滑边聊着天,听到她这么一长串话彻底收了声。
阮空星对面的宋知陆没有接话,只是站在原地,看她气的胸口都在一起一伏,就差头顶上冒烟了。
其他人大约是不想掺和他们的吵架,麻利的换好鞋收拾东西离开了冰场。
偌大的冰场此时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阮空星的耳边安静下来,她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大家好歹待在一个队,只要脑子没病,没有一个人会拿别人比赛失败来当面戳人伤口的。
她下意识抿紧了嘴,看向对面的宋知陆。他定定地看着她,眼光黑沉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阮空星只觉得后悔。她深吸两口气,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要给他道歉,却见他一转身走了。阮空星跟在他背后,只见宋知陆从手腕上取下一直皮筋,随手绑住了自己的头发,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到场地边缘,捞起了自己的外套,“嗦”的一声,将拉链拉到下巴处,声音冷酷,自带塑造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氛的能力。
阮空星的话一下就哑在了嗓子眼里。
宋知陆换上鞋,走出了门去,一句话都没说,一点脾气都没发,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阮空星说的话的确过分了。
昨天在休息室的时候,她看了宋知陆的比赛。他的综合能力和技巧其实一点都不差,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每次比赛都要出那么点小意外,让他当成万年老二,偶尔老三。
半个月前的比赛更夸张,燕式旋转动作失误,只转了一圈半,直接记为无效,不仅无缘冠亚军,还连季军的冰鞋边都摸不到。
这是一个老将压根不该有的失误。
她倚靠在冰场边缘的栏杆上,又打开了宋知陆的比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