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初念出现在某疗养院,站在老夫人床边看着她满头的白发有些唏嘘。
上次见到她,她的头发还有不少黑的。
自从住进来之后,她就一直作,什么上吊,跳楼都玩尽了,也没逃出看出紫姑的手掌心,紫姑把事情汇报到她这里,她今天心情不错过来看看。
老夫人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看到沈初念,目光像锥子似的,“你来干什么?凉以谦呢?”
“这个时间他已经休息了,就是他没休息也不会来见你,毕竟你又不是他亲奶奶。”
“你——”老夫人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喘着粗气。
沈初念在床边的椅子上落座,吹吹指甲上的灰尘,“这么久了,你还没接受这个事实?这可不像你。
斗赢了那么多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凉太,忍功一流,这次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哦,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踩到了你的底线。
失败这种事情,不会总是别人,早晚轮到你。
想想这些年,你活得真像个笑话。
男人是世界的,亲儿子不成器,偏心别人生的。
妄图掌控凉以谦,被凉以谦反控。
大势已定,还想动摇凉氏上层,啧啧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蠢。
以前孙子在面前,你莫得感情。
现在想见孙子一面,得靠寻死觅活才能达到。
凉以谦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见你。
不过我有些问题需要问问你,所以我就来了。”
老夫人浑浊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她不认命又如何,事情早已经发生。
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凉阙,你骗得我好苦啊!
“我死之后要和凉阙合葬。”
沈初念掏掏耳朵,她没听错吧,“他那么骗你,你还合葬?”
老夫人缓缓闭上眼睛,流下浑浊的眼泪。
她恨凉阙,可她也爱凉阙,她身边的位置必须是自己的,无论生死。
沈初念突然有些可怜她。
争了一辈子,不过是一场空,连死了还要争。
这样的恋爱脑,她表示怕了。
“你先回答我,袁莺怎么会疯?”
“袁莺?”老夫人睁开浑浊的眼睛,想了半天才想起袁莺是谁。
“她跟我抢儿子,我能饶了她?
那个狐媚子在外面装得像个人,其实心里恶毒着呢。
否则怎么会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让人把她男人在外面鬼混的消息传给她,她就疯了。
想控制他男人。
男人一旦生了外心,就不会回头。
那几年他们一直在打架。
我就推波助澜了一下,让陆慧心搞了棵树在她房间里,造成她得了心脏病的假象。”
卧槽,沈初念没想到居然是家家都有的婆媳矛盾引起的,“那我刚来没多久,袁莺跳楼的碟子呢?”
老夫人一愣,脸上泛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原来她早就投靠你们,枉我还以为她一直是个忠心的。
当年我找了一个跟袁莺很像的女人,联合陆慧心演的那场戏。
真正的袁莺,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她在那里困了十年,凉以谦当上了董事长,她却在寒风中孤独死去。
我把把守的人撤走,她活着出来了。
守卫一再指天发誓,撤离的时候她确实死了,后面怎么会活过来他们也不知道。”
沈初念摇头失笑。
紫姑藏得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