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靡叹了口气,觉得这位赵先生还是太年轻了,不明白社会的潜规则与残酷性。
赵林峰朝那人多的地方走去,很快,他就挤了进去。
一进去,赵林峰就看见大约三十多名的泼皮围着,不让周围围观的人靠近,也不许任何人拍照。
一名小孩子大约六岁,在一边哭着喊爷爷。
而他的爷爷七十来岁,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
“我跟你们拼了!”
那孩子的爸爸四十多岁,一脸老实巴交,此时却是满脸愤怒,朝这帮人中,为首的两个泼皮头子冲过去。
但刚靠近,两名泼皮就出手了。
两名泼皮穿着花衬衫,身上有纹身。
左边的泼皮叫黄毛,右边的叫做大坤。
黄毛冷笑着一脚踹在那中年男人的腹部,接着又抓了他的头发,啪啪两耳光甩去。
那大坤在旁边一脸讥笑,见中年男人被抽得踉踉跄跄的,一个飞腿踹在了中年男人的脸上。
那中年男人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鞋印,鼻血涌了出来。
他的脸也红肿了起来,一脸木然地躺在地上。
周围的泼皮们哈哈大笑。
那大坤要再打,黄毛冲他摇了摇头,一把拦住了大坤。
“别闹出人命来了,教训教训就行了。”
那大坤这才住手。
那中年男人的妻子是个村妇,村妇一把抱住了大坤的腿,痛哭流涕。
“快来人啊,打人了!”
大坤冲另外两个混混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拉开!”
便在这时,那村妇一口咬在了大坤的腿上。
“疯婆子!”
大坤吃痛,大骂一声。
那两名混混冲上来对村妇拳打脚踢,好容易才将村妇拉开。
大坤恼火得很,他冲那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搞清楚了,这地不是你们的,现在是地产集团的了!能给你们一百块一平方,那是国家的政策好。你要是再妨碍拆迁,一毛钱都没有。你听清楚,我叫大坤,这一带都归我管!你可以去告我。告诉你,你就是告到燕京都可以。但是今天这里,必须挖了!”
赵林峰看地直皱眉,什么时候,滨江变成这样了?
他不过才离开了几年,滨江风气便变得如此不堪了。
这样的滨江让他不满,这么下去,难保有人会对桂花村下手。
他看向身边的一名看热闹的老百姓,问道:“这地是国家规定的,一百一平吗?”
那老百姓摇摇头,气愤地说道。
“这果树树苗多贵呀,要养活到收果实,要好几年的培养呢,成本价都不止一百一平。而且,国家规定的是两百块一平方,还不是那些开发商和这些流氓串通一伙。”
很多时候,国家的政策是到位了。
但是在执行下来的时候,却被蛀虫们给破坏了。
人心,有时候真是太贪婪了。
“你们怎么不去帮忙?都是乡里乡亲吧?”
赵林峰问道。
“我们也想啊,可是这些泼皮流氓下手太黑了啊。我们即使被打了,最后也没人帮我们,我们斗不过他们。”
那老百姓愤愤不平,长叹了一口气。
“老孙一家真是可怜,他们是出钱跟村里承包的这一百亩地,还借了不少钱呢。现在好了,所有的家底都赔上了,人也落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