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为了水全勤而来。

长生囚

文化枳

——故事很俗，但是，因为是你。

“打死他打死他！”

“他就是个怪物！”

“他偷东西！小偷！”

一群孩子围成一团，对着一个瘦小的男孩拳打脚踢，男孩拼命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死死地咬着呀，一声不吭。

“打死他打死他——”

骤然间，所有孩子的动作仿佛静止了，所有人的拳脚都停滞在空中，蜷缩在地上的男孩慢慢慢慢地松开了抱着头的手，小心翼翼地仰起了头。

他看到了一片洁白的衣角。

方才还对着他拳打脚踢的男孩子们凶狠狰狞的表情凝固在空中，四下的空气似乎已经不再是空气，而是某种透明的，静止的，粘稠的，又无比澄澈的介质。

因为这个人的到来，空气似乎都不忍心再流动了。

男孩看见了一片洁白的衣角，看见的那人一身华贵而纯然白色的袍，看见那人三千鸦发，不妆不束，看见那人矜贵冷漠的脸和他颜色娇艳的唇。

男孩痴痴地看着，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逃跑。

高高悬立在空中的神只看见了男孩额头上血色的莲花，艳如花色的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了两个字：

“魔子？”

冷淡漠然的嗓音落到男孩的耳朵里，男孩顿时惊恐万分，他疯狂地往小巷深处蜷缩，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哭喊：“没有……没有……”

额生血莲，魔子临世。

——

霁冷上神带来了一个下界的人族男孩。

然而魔子临世，神界尚未找到魔子的踪迹，诸神个个忧心忡忡，忙的焦头烂额，谁也没有闲心关心霁冷上仙这个新收的小徒儿。

神界无岁月，这一没有关注，就是十年。

——

“师尊师尊！今天阿映接了霁宁师伯三招！”

“师尊师尊！阿映打败了执师兄！”

“师尊师尊！阿映受伤了……”

男孩子上山三个月，已经慢慢变得开朗起来，每一次男孩喊痛的时候，霁冷都会丢过去一瓶千金难求的丹药，冷淡地看男孩一眼：“自己吃。”

然后在男孩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地弯了弯唇角。

——

“师尊……”

薄映双手颤抖，手中的书滑到地上，眸子中满是慌乱：“额生红莲……是魔子？”

十五岁的少年眼中满是期冀，希望事事顺着自己的师尊这一次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是。”

“……那阿映呢？”薄映的声音里几乎含着哭腔。

霁冷古井无波的眸子安静地望了过来：“……是。”

是魔啊。

不知道为什么，薄映在听见这个是的时候，内心竟然是……释然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了。

薄映修长的手慢慢覆盖上自己的额头，有些茫然，声音空空远远：“……那要怎么办？”

“阿映，”霁冷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要成神还是成魔？”

“成神。”薄映目光坚定，因为成神……可以在你身边。

“……好。”

——

“明日，你十八。”霁冷的声音一如十年之前那样淡薄冷漠，哪怕是和自己日夜相处了十年的小徒儿说话，也寡淡得听不见一点点情谊。

十年过去，薄映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墙角任人殴打辱骂的男孩了，十年时间，当初那个孱弱的人族男孩已经变成了天界的后起之秀，少年辈第一人。

薄映寡淡地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声音却乖乖软软的：“是的。”

魔子非魔，十八岁以前，魔子和普通的人族一样孱弱不堪，历任魔子，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会接受魔族传承，成者称王，败者……身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