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走了快一个月了,曦月的病基本好了,只是午夜梦回,还是能感受那锥心的痛。
“呀,呀,月月同志,你看着点,我这么大一盆水放在地上,你怎么就能一脚踩进去呢?”数数飞奔过来,手上拿着大拖把,无奈的收拾起来。
曦月回过神来,蹲下去把那盆残留着她“洗脚水”的盆子拿到水房倒掉。
这一个月来,她做什么事都爱走神。
他给她剪头发,他给她包扎伤口,他在她惊魂未定时开门解救,他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那一点点,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徘徊。
呵,当时只道是寻常。
食堂里熙熙攘攘。
曦月咬着筷子,看着寝室长往她碗里夹的糖醋排骨。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伤口结痂了。
她有什么资格去风花雪月,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满足基本物质生活基础上才有资格谈的精神需求。
她还要担忧吃了这顿没下顿,担忧打零工的老板能不能按时发工资,担忧家里父母是否健康,担忧明天会不会有意外。
虽然习惯他的温柔,但这份温柔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即使时间重来,她也没有势均力敌的资本和勇气去回应。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
“你们好!我要出差几天,月儿就拜托你们照顾!”林泽楠穿着一条裁剪合体的黑色裤子,上身一件棱形黑白灰毛衣,雪白的衬衣领子翻在外面,显得丰神俊朗。
他端着四、五碗小菜,理所当然的坐到曦月旁边。
“你这月儿月儿的,听得我吃不下饭,请叫我沈曦月,一个字都不要省!”曦月无奈地板起脸,这个月来,曾经在她心目中高冷的林泽楠瞬间崩塌,像百得胶一样,撕不开,扯不断。
他偶尔会不打招呼的出现在曦月的教室里,安静的坐在她旁边一起听课。
午饭和晚饭却基本不缺场,赶着饭点到寝室门口跟她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