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女孩,你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光,照亮我放牧时回家的路途,我愿意一生都陪在你的左右,骑着骏马奔跑在苍茫的草原上~~~~~”广阔的兽人草原上,浑厚嘹亮的歌声从天边唱响,回荡在无尽的天地之间。
四月中下旬的草原,青草已经进入了生长期,每到这个时候,就预示着放牧的季节已经到来。每年从四月中下旬开始,忍耐的一个冬天的兽人们会喜悦的驱赶着饲养的牲畜进入青草齐胸的草原里,任由牲畜们快乐的在食物的海洋里遨游。曾经空荡荡的草原上,每到这时,大群大群的牛羊马鹿就经常可见,欢叫着的牧羊犬和被驯化的犬类魔兽们围着牛羊们尽情的奔跑,在奔驰中消耗着积蓄了一个冬天的精力。
兽人的歌声,牲畜的叫声,野鸟的鸣声,永不停歇的风声,各式各样的声音,在草原上奏响了一曲生命的乐章。这就是美丽的兽人草原,这就是草原上美丽的春天。
又是一个清晨,草原上的清晨。
夜晚里悄然来临的一场春雨,让草原上充满了湿漉漉的味道,晶莹剔透的雨滴,犹自挂在青草弯曲低垂的草叶尖不肯下落,微微湿润的土壤,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清香,雨后的天空,澄净的如同一块剔透的蓝色水晶。
夜幕散去,初生的朝阳下,雨后的原野慢慢从一夜的沉睡中复苏,蓬勃的生机重新回到了草原上。
密集深邃的草丛里,两只草原地鼠从洞里探出头,四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东张西望。谨慎的看了一会。两只小家伙一前一后从洞里爬出,贴着草根悄无声息的慢慢移动。灰绿相间的皮毛是最好的保护色,让它们在谨慎缓慢的移动中不会轻易被敌人发现。
“沙沙沙。”爬了三十多米,两只地鼠才停下脚步,又一次蜷起身体。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生长着苔藓的普通土块,但是小小的头颅还在不断扭动着,让周围的环境里的不安定因素尽可能多的收集在眼中。伪装了好一阵,两只地鼠才放下心来,重新舒展开短小的四肢,伸出尖利的小爪子。看似随意的选择了几颗青草,贴着青草的根部开始向下挖掘。挖了大约十厘米的高度,两只地鼠突然浑身一震,兴奋的凑在一起,用尾巴互相抚摸了对方的脊背轻轻摩擦。像是在表达着心里的快乐。摩擦了一阵,两只地鼠沿着刚才的位置继续挖,没过几分钟就挖出三十多只虫卵,虫卵肥肥胖胖的,看上去有拇指大小,让两只地鼠兴奋的尾巴甩来甩去。“嗷呜”一声,地鼠各自叼起一只虫卵,投入的大吃起来。
“嗖”的一声。两道灰影闪电般的从草丛里扑出,一大一小两只草原狐从地鼠离开自己的巢穴时就远远跟在后面,一路跟随就为了等待地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耐心等待之后。机会终于来了,地鼠们在食物面前,警戒心终于出现了一丝缝隙,两只狐狸恰恰抓住了这丝缝隙,闪电般的扑上去咬断了地鼠们的脖子。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刚刚捕猎得手的狐狸被突然出现的马蹄声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叼着猎物就一起冲进了草丛的深处。但是并没有任何危险降临,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两只狐狸的举动。两匹马并排奔跑着,一个古朴悠远的号角声。从马上的骑手口中响起,直冲云霄。
“呜~~~”,同样的号角声,从遥远的草原深处传来,做出了遥遥的呼应。很快,更远的地方又有号角响起,代表着牧马节开始的声音就这样越传越远,逐渐延伸到四面八方。
“咚咚咚咚”,号角声刚落,沉闷的鼓声便随之响起,连绵的鼓声越来越激烈,远远的听去就像连续不断的轰雷。当轰雷结束的刹那,无数人同时发出了“呜嘿”的吼叫,没有任何繁琐的仪式,没有任何开幕的讲话,一年一度的牧马节就在呜嘿之中开始了。
春天的牧马节,深秋的祭祖节,被并称为草原上的两大节日。祭祖节在深秋,兽人们以部落为单位,对先祖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把一年来的收获与祖先分享,感谢先祖的庇佑,让部落在草原上可以度过过去的危险的一年。而春天的牧马节往往更为盛大,因为这是沟通神灵的节日。
在遥远的第三纪,草原上还是蒙昧的野蛮时代,每到牧马节,兽人们便以部落为单位,把奴隶和战士们武装起来,每个部落出一支队伍,在指定的一个范围内集中厮杀,为战神奉上一场最刺激的战斗,以此取悦神灵,祈求神灵庇佑,让这一年里无论战争还是生产,都可以一切顺利。部落很多,队伍也很多,每一年参加厮杀的往往有四五千人,数千人在不大的场地内厮杀战斗,不死不休,直到决出活到最后的队伍,这支队伍就是最终的胜利者,胜利者可以得到最好的褒奖,队伍中的奴隶也可以因此获得自由,成为部落正常的一员。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这种野蛮而血腥的战斗也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虽说如此,但祭典依然要继续,于是兽人们便把血腥的厮杀变为更为文明的方式,赛马、骑射、射术、游猎、较技,各种竞技性的比赛都会在为期三天的牧马节上上演,用竞技取代了真实的血腥。虽说最初改变时兽人们都担心神灵降罪,但很快战神就传下了神谕,认可了这种新的祭祀方式,也让忐忑不安的兽人们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