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关于教会的未来,关于继承人的人选和将来发展的方式,其实我早就已经规划好了,但是为了保护她们磨砺自己的时候不被太多凡俗的事物所干扰,所以我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而且也严令知情者对此保密。”老主教基恩所说的内容,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只有最关键的一些内容,通过语言的艺术对其他人造成了误导,以至于让不知情的人都认为一切事都在老人的计划之中,都认为他的确从十几年前就已经这样安排好了。看到其他人的反应,老人笑了笑说道:“因此,当各位教友劝说我尽早确立继承人的时候,我只是言语模糊的敷衍大家,绝不是不信任各位教友,而只是为了尽量给她们两个的修习创造最好的条件,同时也不给造成太大的精神压力。这也算是一个老人的私心吧,到底她们两个是我仅有的两个学生,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水平越高越好了,哈哈哈,还希望各位老朋友们原谅我这种不顾大家心情的自私行为啊,毕竟人老了嘛,多少都会有一点改变的。”
对于老主教的自嘲,周围的神职人员们发出了一阵压抑着的窃笑,并没有人表示出什么特别的意见。在雅拉世界的教会里,一个教宗确立自己的继承人,往往并不是根据自己的意志,而只是向神灵推荐一些人选,再由神灵来指定具体的继承人,因此,教会之中几乎不存在继承人之争这种问题,除非强大到可以影响神灵的决定,否则争夺没有任何意义,而如果真的强大到可以对神灵产生影响。也就没有必要再去争什么继承人了。唯一可能会出现继承人之争的,就是上一代教宗没有来得及确立继任者就去世了,这样有时候各地有资格继任大主教的主教们就会开始暗中竞争。希望表现的更突出,从而让神灵可以选中自己。这一段权力真空期往往会造成不小的混乱,所以绝大部分宗教都会尽力避免。
“今天请大家一起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向各位教友道歉,瞒了大家这么多年,我心里实在是感觉非常愧疚。”老主教表情严肃的向四个方向分别鞠躬,满怀诚意的说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弥补我的过失,今天我就把她们两个介绍给大家。以后虽然海伦娜这孩子会继续在雅拉大陆的凡世间传播吾主的荣光,和大家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但贝蒂这孩子会一直在圣域里继续跟随我学习,直到我无力再为吾主效力,到时候她就会接过吾主的权杖。所以,还请各位可以不计较我隐瞒的过失,在今后尽量帮助她引领教会,让吾主的圣名传遍雅拉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真会说话,到底是在大主教的位置上呆了几十年的人啊。”芙蕾雅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听着老主教的演说,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不但把不合理的事强行扭转成合理的,而且用开玩笑的方式。拿自己的年龄做借口,让谁也没法责怪他,最后还要帮着继承人拉拢教会里的中高层,啧啧,这样的人不去做贵族研究政治,简直是一种浪费啊。”
“领导一个大型教会的人,又和领导一个城市甚至国家的贵族有多大区别呢?”身为法拉尔帝国前大贵族的后裔,凯瑟琳对此倒是看的很清楚,非常平静的说道:“这些大型教会的教宗们。可不见得比贵族的手段差多少,恐怕这些说话做事的方法。早就成为他们的本能了,估计也是因为他们这种思考问题的方法。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当年丽娜和贝蒂姐妹之间存在的问题,而这种方式恰恰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确很高效。”芙蕾雅耸耸肩说道:“起码我想不出来任何其他方法可以像这种这样,彻底的解决她们内心的缺陷,不留一点隐患的让她们重新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虽然我也不喜欢,但很多时候,他们的方法的确是理论上最好的选择。”
“然而你口中的这个最好,并没有把个人的感受考虑进去。”凯瑟琳和芙蕾雅之间,对于这些问题的看法总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也就经常会导致像现在这样的争论:“你说的这个最好只是针对于结果,也许你们觉得,为了取得最好的结果,可以牺牲个人的感受,但是我却不这么想。我认为,所谓的结果,其实都是由人构成的,只有不对当事人内心造成伤害的方法才称得上最好的方法,哪怕这种方法最终的效果会略差于你们的方法。”
“你们两个就别为已经发生的事争论了。”一直在旁听的潘尼斯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道:“几千年了,无数的学者们和政客们为了这个问题争论,但一直到今天为止,都没能得出一个标准答案,实际上这类问题本身也没有标准答案,完全在于每个人看待问题的方式和态度,所以你们注定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又何必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呢?”
“不然我们做什么?”凯瑟琳无奈的看着潘尼斯,用无力的声音说道:“让我们像你一样,和她们一起玩拍羽毛的游戏吗?”
“很好玩呀。”“没错没错,的确很好玩呀,我们都玩了一百多年了。”“以前找凯尔哥哥一起玩的时候他都不肯,这还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玩呢。”“还是喜欢现在的凯尔哥哥,不会板起脸来对我们说教。”“当然以前的凯尔哥哥也很好啦,但是现在的更好。”“对呀对呀,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凯尔哥哥了。”
“你看。”潘尼斯一摊手,笑容里带着深意说道:“有的时候,放松束缚自己心灵的枷锁,用最真实的一面去对待这个世界,反而会获得更大的快乐。”
“你说的倒是没错啦。”凯瑟琳叹了口气,按着额角说道:“但是问题是,你心灵的枷锁似乎放的有点太松了,松的实在太特别了。反正我是想不出,有谁放松了心灵的枷锁之后,会在宴会上玩拍羽毛的游戏玩到钻进桌子底下去。”
“哈哈哈,今天的晚餐真是丰盛啊。”潘尼斯抬眼望天,干笑着说道:“味道不错,恩,味道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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