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静止了多久，顾之淮才回过神来，静静地望着苏妍，出声道：“苏前辈？”

苏妍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路，立即整理好情绪，偷偷擦掉眼角闪烁的泪花，重新看向他。

“我听轻漾广告的导演说你生病住院了，那支广告一个人也没办法完成，我就顺便过来看看你。”她不停地整理着头发，视线偏向一边，违心道。

听见这话，顾之淮有些动容，但面上仍旧是一副后辈毕恭毕敬的模样：“谢谢前辈关心，只是发烧而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会耽误广告的进度的。”

他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公式化，苏妍听在耳里，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明明有和顾灵钧一模一样的容貌，可是脑子里却没有那些记忆。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妍突然有些失落，声音不由地低沉了下去。

“嗯？”顾之淮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只见她背对着自己，手好像在擦眼泪，背影显得那么伤心。

“前辈？”他再次担忧地问道。

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

可是……

他却不是顾灵钧。

他只是长得像顾灵钧罢了。

顾灵钧永远地留在了那个不知道真假的世界。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失恋了。

想到这里，苏妍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顾之淮看着她肩膀不停抖动的样子，连忙走下床来到她身边，一只手里拿着纸巾，另一只手却不知道放在哪里。

犹豫了许久，他才伸出手生疏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别哭了。”

苏妍看了他一眼，泪眼婆娑的。

二人对视良久，苏妍才缓缓开口：“是我错了，你不是他。”

说完，她便抽身离开了。

病房内，只剩下顾之淮站在原地。

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如此愧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