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拽儿说的对,都怪以前习惯了”婼烟然趴在桌上,嘿嘿嘿,拽儿还真是可爱。
“什么?习惯?”拽儿拍拍胸脯,默念不气不气,不气不气。
她貌似看到了在柳镇的这两年,婼烟然去街上给人洗衣服洗碗,累到麻木,天空下着大雨,婼烟然跑过街道,跑过小树林,踏着被雨淋的黏黏的黄泥,然后冲进房间,跳上床,踩着被子,然后伴着臭臭的稀泥入睡的日子。
都怪李茹那老妖婆,都是她,我可怜的小姐呀。“小姐”
唉,以前在海景别墅房都是赤脚到处慌的,完全不脏,还有一条泳池道,根本不用穿鞋,和小染染在往生洞的宫殿里也不用穿鞋…婼烟然嘟着嘴,花着圈圈,这屋子也没个地砖,好委屈。
“小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拽儿看着有些疲惫趴桌上的婼烟然,会不会是我提起了小姐的伤心事?
“拽儿,这几天都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我总感觉心慌慌的”
果然这两年小姐都累的有些后遗症了“小姐,你就是想太多,不过这两天估计婼管家就要来收账了,到时候看到会带很多礼物给小姐的,小姐你就早些休息吧,那些不愉快都已经过去了,来日方长”
“是这样么?”
“哎呀小姐,去,床上躺好,我要给你熄灯了”
“哦”拽儿啊,有你真好。
婼烟然侧着身,看着抱着被子,艰难的用小拇指勾门檐关门的拽儿,会心一笑。
第二天清晨
寅时半刻,天还灰蒙蒙,
一群五颜六色衣袍,大红色帽子,长发飘逸,拿着各种东西的人出现在东街。
“师傅,我们这样能行吗?”头发扎成两个小球的小少年走到前面,问着领头留着长胡子的老年人。
“是啊,师傅,您为什么接这活儿,万一被识破”抱着腰鼓的另一人也问着。
“要不然呢?你们看看你们那杂耍演的,我们为什么来东都,还不是因为在吴镇混不下去了吗,来这么多天了,你们一单子都接不到不说,还整天吃吃吃,买买买”
“要不是我昨天在柳湖寺山脚乘凉,听到那贵夫人嘴里说着驱魔驱鬼,眼疾手快应了下来,你们就等着吃吐吧”老人吹胡子瞪眼,气呼呼的瞪着她们。
嗯?变戏法的装道士驱鬼?有点意思,“丝”这是哪家后院又死人了?
在屋顶上蹦跶着路过的玄衣男子停下了脚步。
“可是师傅,我们不知道怎么驱鬼啊”小少年挠挠头。
“蠢,以前村里的哭丧见过吗,不会借鉴一下吗?”老人对着小少年的头就是一下。“变着戏法吆喝几声,掐腿流几滴眼泪泪难吗?一千两啊,一千两啊,够咱们回吴镇过一辈子了”
“哇,一千两,师傅,那你得先给自己买身好衣服,你的衣服都破了”一劲装红衣女子立马拿出随身小账本,写写画画。
老人捋着胡子看着她们,多乖巧懂事的孩子啊,她们的父母是有多狠,才会一个个的把他们扔在破庙里自生自灭。
唉叹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那‘来财’杂耍团不是和咱抢生意吗,那咱就回去开一家餐馆,在里面搭个台,给自家餐馆表演,看他们还怎么抢”
“可是那‘来财’老大是吴镇长的弟弟,我们还能赚到钱吗”
老人手一顿,这群孩子真是话多。
“他吴镇长弟弟怎么了,你们不还有为师吗?放心,你们都是为师养大的,自然不会让你们饿死他乡,赚了钱,还得给你们留着取媳妇儿呢”
“前面就到了,记住,发生任何事都千万别慌”老人远远就看见几个人,安静的站在街道上,要不是有手灯亮着,还真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