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柱走后,杨嗣昌这才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脸上全是杀气。
显然已明白,这家伙绝对是主动撤退的,将他的命令当成了耳边风,否则不可能完整地撤回来这么多兵马。
狠狠的发泄了一番,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句,忙着部署城防。
一连三天,秦宇都在襄阳城下调兵遣将,打造攻城器械,做攻城前的准备。
毕竟聚集在襄阳城下的华军,整整四个镇,近六万人,加上四万多俘虏和大量的工匠青壮,人数接近15万,不好好安排一下肯定不行。
大军的粮草,全部囤积在了北岸的樊城,留下三千华军看守,加上城外的两千骑兵,可谓是万无一失。
城头上,一身蟒袍玉带的襄王站在中间,左侧是杨嗣昌,右侧是刚刚赶来的卢象升,外加几位总兵,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且又井然有序的军营,所有人脸上都是凝重无比。
“杨尚书,卢总督,你二人可有十足的把握守住这襄阳?”襄王背着手,半晌后才看向了左右两人问道。
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仔细一听,却能察觉其中带着一丝紧张的颤音。
“殿下,贼军虽然势大,但想要正面攻破襄阳城,却也难如登天。”
“那贼军若绕道呢?”
襄王眉头一皱,显然对杨嗣昌的回答不甚满意,他想听到的是襄阳城万无一失。
“殿下大可放心,下官已派兵先一步占据了枣阳,随州,贼军若要走陆路绕道,就必须先攻下两城,至于水路…”
卢象升话还未说完,杨嗣昌就赶忙打断道:“水路完全不用担心,下官早就命人沉船堵死了汉江水道,只有小船才可通行,若贼军真敢做小船绕道偷袭,无异于自取灭亡。”
“嗯,两位果然不愧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即是如此,本王就放心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襄王总算满意的点点头,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望了一眼城外的大军,这才转身下了城头回王府继续去享受。
众人都是赶忙行礼恭送。
襄王一走,杨嗣昌的腰杆顿时就挺直了,冲着卢象升问道:“卢总督,此战你有何高见?”
“杨部堂,此战你我二人只需同心协力守住襄阳随州,贼军就休想越雷池一步,待到贼军攻城受挫,士气大跌之时,再大举反攻,收复南阳。”
卢象升哪里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想等贼军攻城时,让他又去偷袭南阳和新野,所以也懒得和他打哑谜,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那卢总督就回去守好枣阳和随州吧!”
杨嗣昌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快,冷冷地丢下一句,也下了城头。
他确实想让卢象升去偷袭新野和南阳,因为此时贼军几乎全部南下渡过了汉江,而枣阳离新野也就一百多里,大军奔袭两日既到。
卢象升也没在意,反正他现在是绝对不会再搞偷袭了,杨嗣昌不知道那小贼头的狡诈,他可是深切体会过。
所以知道玩阴谋诡计,恐怕很难玩得过他,最后说不得又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何况也没必要再冒险。
只要杨嗣昌老老实实地守在襄阳,消耗贼军的兵力和锐气,他在随州练兵,待到三五月后,他在带大军堂堂正正地压过来,那小贼头要么乖乖的退回南阳,要么与他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