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眉头一皱,赶紧吩咐道,显然一眼就看穿了秦宇的那点计量。
………
南昌,此时城中如临大敌,四门早已紧闭。
若非江西巡抚等一众文武官员早已在城外备下了大量的牛羊酒水,不知实情的人还以为是贼军打来了。
实际上左军和贼军也差不了多少,从袁州府一路北上,左大帅都是抢劫过来的,这叫南昌附近的地主老爷们,如何敢掉以轻心?
袁州府离武昌府,直线距离虽然只有三四百里,但却只有两条大道连接。
第一条是向西绕到长沙,然后北上岳州,咸宁,第二条是向东先行至临江府,在北上南昌,九江,最后沿江抵达武昌,虽然走长沙要近一些,但长沙岳州却是楚军的地盘,所以左良玉也只能舍近求远。
其实在得知卢象升大败,华军被楚军包围在汉江口后,左良玉就知道机会来了。
于是立即就率大军急吼吼的向武昌杀来,想要捡便宜,奈何信息传递不变,人马又多,加上沿途又要筹集军粮,这才拖到今日,才到南昌,将吴二公子尿都差点急出来。
左大帅可能也知道,再不抓紧时间,也许连汤都喝不到了,亦或者是见南昌的士绅商贾还算识趣,所以也只是歇了一夜,就率着大军继续北上,抵达九江后就收到了卢象升传来的警信,也知道了八大王已经战败,逃过了汉江。
相比起黄州府和武昌府,九江府的地形就要复杂得多,群山重叠,江河密布,长江在这里就如被卡住喉咙一般,地势骤然变得狭窄无比,而九江也成为了湖广入江南的咽喉之地。
“吴贤弟,你看看,如今我军该如何是好?”左良玉将书信递给了吴二公子,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那八大王可是有足足近二十万大军,前阵子还占据着优势,将华军包围在其中,为何短短数日就突然败了?”
吴二公子一脸死灰,语气都有些颤抖。
“哎,那秦贼果真不简单,区区数万人马,不但先后击败了卢总督和八大王,现在更是还打算伏击我,真乃枭雄也!”
左良玉叹了口气,钦佩中又带着一丝惧意。
吴二公子见他这幅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这老东西有些怕了,要打退堂鼓,顿时大急,赶紧打气道:“大帅,华军确实战力强悍,那小杂种也奸诈是鬼,但他连番大战,自身必定也伤亡惨重,反观大帅十万大军,养精蓄锐已久,此时正是剿灭反贼,扬名立万,雄据湖广的大好时机,万万不可犹豫,错失千古良机呀!”
左良玉脸皮抽搐了几下,背着手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后,依然皱着眉头道:“话虽如此,可那秦贼若真的损失惨重,必定会先增援武昌,将卢总督逼走,如今他却反其道而行,明知本帅有十万大军,还敢来,多半是有所倚仗。”
“大帅,此去武昌,若走陆路,沿途地形复杂,那贼子八成是打着伏击的算盘,只要我军小心谨慎一些,不给他可乘之机,最后量他也只能乖乖的退回长江以北。”
“嗯,吴贤弟说得到也在理,陆路确实太过冒险,况且大军长途跋涉也有些疲惫,就先一边修整几日,一边搜罗船只,然后让卢总督派水师战船前来接应,大军直捣武昌。”
左良玉点点头,想了想缓缓说道。
吴二公子却是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血海深仇,恐怕今生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