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荷兰人就那几条破船,区区千把来人,什么时候都能收拾,可夺回福建却机不可失呀!”
“是啊大哥,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秦军的第五军团主力已经去打广东了,福建现在正值空虚,此时不偷袭,更待何时?”
“话虽如此,可即便打下福建,将来恐怕也守不住,还不如先将荷兰佬赶走,不然等他们的援军来了,到时就不好打了。”
“放屁,荷兰离这里不知道多少万里,等他们赶来,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咱们完全有时间先偷袭福建,在收拾他们!”
“不错,就算他们的援军到时候来了,难不成咱们还收拾不了吗?”
一众昔日的海盗们吹胡子瞪眼,拍桌子骂娘,差点就没撸胳膊动手了。
原本郑家在北部站稳脚跟后,就开始筹备南下攻打荷兰佬,经过几月的筹备,刚准备动手,对岸的第五军团竟然去打广东了,这让郑芝龙又犹豫起来,到底是先打荷兰佬,还是趁机夺回福建?
“都别争了!”郑芝龙被吵得头都大了,只得一拍桌子喝道,待厅中安静下来后,才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儿子郑森。
“森儿,你怎么看,是先打荷兰佬,还是趁机偷袭福州?”
“父亲,荷兰佬不足为虑,以咱们的实力,随时都可以收拾,偷袭福州确实是个好机会,但却不足以改变天下大势,最终咱们恐怕还得退回来,所以孩儿以为应该趁此良机,偷袭南京!”
郑森一抱拳,目光炯炯的道。
“什么?偷袭南京?”
厅中顿时一片哗然,就连郑芝龙都吓了一跳,带着一丝颤音问道:“森儿,南京可是大秦的都城,咱们这点人船去偷袭,不是找死吗?”
“非也,父亲,如今秦军的五大军团全部都不在江南,连秦皇本人都不在,又无太子坐镇,无论是南京附近,还是各地的卫所兵,都是刚组建不久,此时可谓是正值空虚,加上秦皇去年又大肆杀戮士绅文人,虽然各地现在看似平稳,实则是各地的士绅敢怒不敢言,此时我军若乘船直接从杭州湾登陆,定能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下杭州,届时父亲振臂一呼,江南各地必将从者如云,我军再趁势北上攻打南京,各路秦军就是想救援也来不及,南京一破,则大业可成,父亲将坐拥江南数省之地,岂不比区区一个福建,和这荒芜小岛强上百倍?”
郑森说完后,厅中的一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郑芝龙也坐直了身体,显然有些意动了,毕竟当过几天的皇帝,那滋味还是很爽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秦军那强大的实力,怕他们到时候反扑,于是迟疑道:“话虽如此,可秦军毕竟有百万大军,到时候反扑之下,我们恐怕也是万万守不住江南的呀!”
“父亲勿忧,这点孩儿早就想过了,秦军主力现在大多都集中在北方和鞑子决战,估计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咱们突然攻占了江南,也就断了他们的粮草后勤,最后哪怕不败,也得拼个两败俱伤,或退守湖广,或休养生息,三五载之内,恐怕都将再无余力南下收腹江南。”
郑森赶紧解释道。
“这…”
“父亲,孩儿也知道其中的凶险,可这是咱们郑家争夺天下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旦错过,将来恐怕就是这大员岛都呆不住,只能流往海外做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