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两边都种着庄稼，每隔个十几米都会有一颗柳树垂着。刘黎快速在前面奔跑，胖子在身后跟着，俩人目光四处张望，这时可不能放过一处地方。但这些垂柳实在惹人，注意力没在这上边，一个不小心就感觉被条子抽了一般。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找到红毛一切好说。刘黎跑着，好像在路边看见了什么东西，突然停了下来。胖子刹不住脚撞在他的身上。

“黎哥怎么了？为什么停了？”

刘黎没有说话，目光看向旁边，他扒开草丛，从里面拿出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是猫儿杀红毛的刀？”胖子惊讶凑近瞧了瞧。

这刀上血液未干，而且仔细观察地上有些血迹。一滴一滴的顺着路过去，想来是猫儿当时慌了神，连刀都没从红毛身上抽下来。红毛跑到了这些见没人才狠着心把刀取出来。刘黎把外套脱下来包住刀子拿在手里：“走，他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胖子点头，俩人追着血迹追过去，跑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拐了个弯，刘黎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回头一看正是红毛。他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手被鲜血浸湿，甚至都有点干了。他闭着眼睛，双唇发紫。刘黎和胖子对视一眼，把手轻轻放在红毛的鼻子处，想探探鼻息。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刘黎才放下心来。

把红毛的捂着肚子的手轻轻拨开，血就顺着衣服开始淌出来。他的体恤被划出一个大口子，可以看到里面的伤口。这伤口足有十公分左右，很深，可见猫儿的手有多黑。白色的肉被血染着，一股血腥味儿传出来。这味道令人作呕，让胖子跑到旁边吐了起来，刘黎也想吐但忍了下去。用手按住红毛的伤口，掏出手机给壶儿打了个电话，他俩去医院门口等着。胖子吐完过来把他扶起，扶到刘黎背上，自己则是用手转进去捂住伤口。

刘黎背着他不敢跑快了，因为能感觉得到他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顺着自己的背一路往下流到地上。他的脑袋靠着刘黎肩膀，嘴里牵起一条长长的血丝。绕到医院门口，周围的人见了纷纷惊恐，两个少年背着一个红头发满身是血的人，众人站到一旁议论起来。

“天呐！这人不会已经死了吧！你看那个娃儿的背都染红了。”

“现在的孩子打架手里都没轻没重的，这一看就知道被刀捅的，唉！父母知道了都该伤心死了。”

有的人对着几人指指点点，但都不敢离近了，还有些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见不了这场面，捂着嘴赶紧走开。

“医生！医生！”刘黎喘着粗气，但仍然放开了嗓子大喊，胖子抱着红毛帮忙把他扶下来。

那个地中海正在喝着茶，与旁边刚来实习的小护士聊天，突然被刘黎这嗓子吓得呛了一下。他赶紧放下手中茶杯走到门口望了一眼：“我靠！小张，准备担架，通知一下老黄准备手术。”

小张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的，徐医生。”

徐医生跑了过来，蹲在旁边也跟着按住红毛伤口对他说说：“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刘黎。刘黎眼神没有注意他，一直放在了红毛身上。胖子嘴里大叫：“快救他，不然一会儿死了！”

正说着四个医生抬着担架奔跑过来，把红毛放在上面抬着往手术室去。刘黎拿着衣服拉起胖子也跟着过去，突然“咣当”一声。刀子落了出来，周围围观的人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刘黎骂着，捡起用衣服包着跟在后面。

徐医生回头看了一下，立刻转过头去，进了手术室里。

“止血钳！”

“手术刀！”

……

“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