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母亲的教导与父亲的榜样都在默默感染着他，就算在学校里时再混账也只是为了自己不被别人欺负而已，但有些东西却是已经根深蒂固。他知道自己的淳朴终有一天可能会害了自己，如刚才那般。他细细回想那王雅雅的话觉得不无道理，社会如同泥潭，人们都是泥鳅，想翻起最大的浪花就看谁比谁更滑了。他为此愿意改变，只为赚钱或者生存。

他来到那小区的围墙处打量半天把传单裹好扔了进去，纵身一跃手指扣住上面攀爬而上。进入小区他又开始了挨家挨户的发传单，只不过早上来发的那些他记住了，不然会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情。五楼楼梯间处他汗流浃背靠着墙蹲了下来，点上支烟休息一会儿。突然从走廊里发出争吵的声音，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吵架愈演愈烈听着对话好像男的要动手打那个女的。刘黎猛的起身正要冲出去时，他忽然一顿，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起来：“混蛋！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啊！”

他把头一歪见走廊里那对男女已经互相殴打起来，他暗道；打吧！不打死一个我都特么看不起你俩……、

发完了传单他把口袋一扔给那个张总发了一个信息过去，他倒是不怕那张总不守承诺，因为在传单是可以见到他店的地址，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是不知道他如何来验证刘黎到底有没有真的去发，换了别人可能是会偷奸耍滑，只是他第一次做也不想坏了名声，以后可能还会继续发传单。回到店里下午的生意更忙，懒散的部长也穿上围裙跟着做。刘黎与凌霄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格参与做菜，只能在一旁切着简单的东西，然后眼睛时不时偷看部长的手里动作。他眼神认真的看着部长在做菜，部长手里拿着一把尖锐细长的刀子开始雕刻起一快南瓜。他专注着一会儿手里工具变换不过十分钟时间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就出来了，这龙头威武霸气，龙角向天龙嘴大大张开仿佛在龙吟一般。龙须细长逼真如真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不屈于这天地之间！

刘黎难以置信的目光仔细打量那龙头，手里切菜动作不停。

“哎呀！”

他叫了一声赶紧放下菜刀，凌霄问他：“怎么了？切手了？”

刘黎拿起一块指甲苦笑：“还好指甲长，不然遭殃的就是手指了。”

凌霄松了口气：“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在厨房还是小心点吧，什么刀伤烫伤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过切菜不能把注意力分散了，我就见过曾经有一个人砍鸡爪把自己的手指砍了三根下来。现在那个人都没在这里做事了，虽然说咱们有保险但身体是自己的，是爹妈给的可不能缺点什么。”

刘黎点头：“你说得对，所以你先切吧。”

他轻轻的走到部长身边观看下一个雕刻过程，部长雕了许久似乎眼睛都看疼了。他揉了揉眼睛瞄到身旁的刘黎，两人四目对视有些尴尬。

刘黎嘿嘿笑着：“部长，我也想学这个。”

部长没给好脸色：“小白脸！连爬都没学会就想走？滚去把刀工练熟，如果三个月之类刀工可以了不用阿辉教你，我亲自教你。”

刘黎大喜当然知道阿辉的雕刻技术没有部长好：“真的？那就一言为定，你反悔我可不答应。”

他回到自己位置上凌霄竖起了大拇指，他小声说：“咱俩一起学啊！那刀需要自己买吗？”

凌霄点头：“一把刀不过十几块钱，我都买了一把。只不过辉哥教我的时候我没有那个兴趣，就放弃了。你要想试试我那刀你拿去用吧。”

刘黎说：“这怎么好意思？我得给你钱啊。”

凌霄微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不用了，以后你学到的东西教给我，我学的东西也教给你，咱哥俩互相学习就行了。厨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水深了去了。他们教的永远都是皮毛，除非是自己徒弟，咱们新人想学真东西是千难万难，也只有相互抱团从这些老师傅手里把手艺偷出来。只有自己会了才是王道啊！”

刘黎纳闷，听他这么说难道这些人都很保守？可看部长那样也不相符，不过他还是问。

“如何去偷师？”

“读书人的事儿能叫偷吗？厨师的事儿能叫偷吗？”凌霄说完与他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