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影走后，刘黎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哪里。他想里想着那些话，恍惚间却是有些迷茫了。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他深刻的体会到了自己与别人的区别在哪里了。一种无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自己这样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赚多少钱？

母亲的病随时都会爆发，她等得了自己赚了大钱回去医治吗？跟着灭影不知道一个月能有多少，他最大胆的猜测也只是过万。但那是真正的刀尖舔血，不是说起来那样简单的。

他把纸条揣进裤兜就下楼去了，此时厨房也只有部长与几个人还在打着纸牌。一见刘黎下来部长便问他什么情况。

刘黎随便打了个哈哈忽悠过去，他出了酒店看着一辆辆豪车呼啸而过，他底着脑袋走开始往出租房里走。

边走边打电话给胖子，一连打了好几个胖子才接:“喂……怎么了？哥！我睡觉呢，你把我都吵醒了……”

刘黎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他说:“你睡了多久了？”

“我发完传单回来都是11点……你还没有回来我就先睡……”胖子可能是有点睡迷糊了，说话也是没有力气甚至没声儿了，唯有轻轻地鼾声。

刘黎说:“那你先睡吧。”

挂掉电话他叹着气来到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边走边唱。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河边，趴在护栏上吹着风，他看向了这灯火辉煌的城市。这城市一点也不美，黑夜与白天一样的时间，在黑夜下总有看不清楚的地方。

一罐啤酒一口气就没了，他又开了一罐开始喝，脸上却全是苦涩，他自言自语起来:“二十万！对于我和父亲来说可能是累死累活也找不到的钱，对于母亲来说那是她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呵呵，对于像灭影那样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可有可无。”

他的心迷失了方向，把酒全部喝完又点上烟拿出手机就要给灭影打电话。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翻到了与母亲的通话记录，轻轻点了一下就拨了过去。

“喂？儿子？”

“妈。”刘黎一喊心里就难受起来。

“儿子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想你了，妈我想你了。”刘黎说着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就出来了。

那边沉默几秒后:“妈也想你，儿子你别但妈妈。我上个星期去化疗了，还算稳定，就是头发一点点都没有了。哎呀你别太大的压力，你还小，只要能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给你买的假发带着好看吗？”刘黎把眼泪擦了擦。

“好看，我儿子买的头发最好看了。你的声音怎么有些沙哑，是感冒了吗？那边如果冷了就多穿一点衣服啊。”

刘黎嗯了一声:“妈，我……我……”

“什么啊？你说呗支支吾吾的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说:“我做错了事情，很大的事情，或许是不应该做的但我还是做了。”

那边又是沉默许久才说“做错了事情没有什么的，只要你能改正就好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但我还是希望你不管做什么都可以问心无愧，只要钱是干净的就大胆去做。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妈妈相信你。”

刘黎笑着点头，聊了许久聊了很多，他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他回到出租房见胖子还在酣睡，自己也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不过却是一夜未眠，他倒是想清楚了。老老实实上班比什么都强，更着去混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想想觉得划不来。

一天上班下来到了晚上，他见死胖子一直没有回来还是有些担心。给他打了电话也是半天没有接，胖子很会掐时间。刘黎刚打开热水准备洗澡电话就打回来了，他捂着下体出来擦了擦手上的水一接过就开始骂:“你大爷的能不能一会儿再打过来啊！我洗澡呢！你死哪去了？”

胖子气喘吁吁的说:“哥啊！我也不想打扰你啊！刚才被人揍了。”

“啥？被人揍了？哪的人？”刘黎一激动捂着下体的手都放开了。

“我学校的，现在我在学校门口你先过来吧。”

“行行行，玛德澡都洗不清静。”刘黎用嫌弃的语气说着，但一挂电话就开始穿衣服。

来到楼下打了个车就来的胖子的学校，胖子蹲在门口抽烟，不过却是满脸的血，他看起来已经快干了。他没有在意，见刘黎一下车就急忙上去。

“别人拿啥打的你？咋又是怎么多血？”刘黎赶紧扒拉他的脑袋。

胖子甩了甩他的手:“不是我的，别人的。一个班的有个叫王夏的王八蛋，他妈的天天看我不爽我都忍了。结果刚才带着一大堆人在操场就把我堵了，我一急捡了块石头。所以不是我的血……”

刘黎苦笑:“你枪呢？带着枪还能让人给欺负了。”

胖子白眼:“别说枪了，越想越气人。我把枪掏出来那些瘪三没一个害怕，都说是玩具枪拿出来吓唬人的。也怪那些玩意儿没见过枪，但的确是假枪，还不如老子石头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