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光靠你们两个...”她无助地摇头,却无法阻止去意已决的两人,“Rank V勒克儿先生!”
男生听到呼唤,停止登上红毯的动作,他没有看向邮差少女,只是默默低头不语。
“你是勒克儿先生,还是...拜克斯...”
许久的无声和沉寂后,男人终于张开了嘴,仿佛有颗橄榄含在嘴中,令每句话都说得格外煎熬。
“我是流萤首领耀夜...那只白色信鸽、诺欧通邮差少女亲密无间的拍档...已经死了!”
“胡说,拜克斯!你...”
“请叫我耀夜!”男生登上红毯,和弗蕾雅飘向漆黑夜空,“劝你回到诺欧通,远离这里的一切,远离末日黄昏。永远...别再让我遇见你...否则,下次我们可能会成为敌人!”
“我不会再选择逃避,一定会在帕尔雷与你重逢!回到诺欧通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哼!随便你!”
留下最后的话语,耀夜与弗蕾雅消失在巴芬盆地上空。
“明明关心着太阳大人,却嘴硬不肯说实话,没想到耀夜大人也有孩子气一面。”弗蕾雅忍不住吐槽道。自从离开希敏约格脉冲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毒舌过了。
“羁绊断了就很难再结...她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守护了。”
耀夜没有生气,只是面向黑夜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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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布列达布利克堡垒阳衍霍德尔感受着肺部的灼烧,不停从口腔咳出血液来缓解痛楚,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即将和天堂里的胞兄相见。
眼前一具尸体,是守护他二十五年之久的加雷西,两人终究没能离开布列达布利克,一辈子都困在这漆黑牢笼里。
“为什么要制造新的耶梦加得?”罗伊娜来到奄奄一息的阳衍身旁,她对如此严重伤势无能为力,而时间回溯技能也不会起到效果,“为了所谓权力,可以不惜去玩弄无辜的人类吗?”
“哈哈哈...既然同为阳衍,你应该最能体会...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权力。”霍德尔闭上双目,这次他没有力气再打开沉重的眼皮了,“高高在上的阳衍,不过是命运这座牢笼里的困兽罢了,我们只不过想得到...凡人看来理所当然的东西罢了...”
说完人生最后一句话,布列达布利克堡垒阳衍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此刻他终于得到了解脱。
罗伊娜落下了眼泪,她并非为素不相识的阳衍落泪,而是为牢笼里的每个困兽。想要彻底打破枷锁,褪去覆盖在他们身上的彷徨之壳,唯有净化诗蔻蒂这条路可以走。
“你不该来这儿...罗伊娜...”
在她身后,心心念念三个月的男人,终于苏醒过来。诺恩斯眼神依旧冷酷深邃,却比竞技台时,多了一份额外感情。
“刚才在修罗场竞技台,你真得想杀了我吗?为了夺取修罗之名,为了...使命。”
“为使命而存在,为使命而牺牲,这是瓦尔基里永远不变的信条。”
诺恩斯没有解释分身之事,也没有提及卢恩符文魔影。他不想把邮差少女牵扯进洛基的新计划中,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在诗蔻蒂的事情,远远超过少女所能承受之重。
“诺恩斯的使命...难道不是守护在我身边吗...”
“我的使命永远是净化诗蔻蒂。罗伊娜已经完成送信至格拉兹海姆的任务,守护你不再属于使命一部分。“诺恩斯故意冷漠回应,他捡起遗迹守护者加雷西尸体旁的守护者银剑,准备离开即将崩塌的黑牢,“回到格拉兹海姆吧,那里才是能够守护你的地方。”
“等下!”
一个信封握在罗伊娜手中,这是竞技台上邮差少女落下的信件,却被诺恩斯捡起后带到了阳衍之室,她知道面前男人依旧在意自己。
“虽然隐瞒了阳衍身世之事,但我没有责怪诺恩斯...但那一定有难言之隐,所以...”罗伊娜留下卑微的眼泪,“继续守护我,好吗...?”
“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护了...”
留下最后话语,诺恩斯从黑牢顶层一跃而下。一道狂猎白光闪过,消失在了巴芬盆地上空。
“为什么...羁绊无法再联结起来了吗?”
不久前一番激战的偌大阳衍之室,瞬间只留下了尸体和孤独的阳衍圣女。
罗伊娜虽然活了下来,却好像失去了很多东西,内心深处埋藏下难以修补的空洞。那根曾经把她和瓦尔基里牢牢联系在一起的命运之绳,彻底断了。
到底谁才是牢笼里的困兽?到底谁覆上了彷徨之壳?
黑陨石地面出现一个圆形符号,微风拂过,娜瑟露思瞬间转送到阳衍之室。她早在第一次光临时,就留下标记点,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处。
“罗伊娜,赶紧离开这里,黑牢要坍塌了!”
娜瑟露思等不及邮差少女回应,一把搂住腰部,再度转送离开了这里。
而留下的尸骸,随黑牢和旧秩序,一起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