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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限轮回的梦魇(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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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掐你一下。”神经大条的男生想要动手,被青梅竹马一个巴掌拍了回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分不清刚才到底是认真还是打闹,两人默默缩回至篝火两侧,等待湿透的衣服自然晒干。

“罗伊娜...还待在陪都吗?会不会被洛基...”

娜瑟露思目睹了露娜银盘拆分起源泉山坡的景象,也正因如此才会失去重心坠落河溪,她没有料到灰发少女会不顾危险,直面强大的敌人。

“应该没有,我向河溪之滩领导者打听了一下,没有希芙之女遭到逮捕的消息。”

昨天,尼奥尔德被水流冲刷到河岸边,侥幸受娜塔莎所救,暂时寄居在河溪之滩。

好心的中年女性把他们安置于岸边,避免和其他居民有过多不必要接触,受赫瓦格密尔起源泉骚动影响,河溪之滩也变得氛围紧张起来。

“那就好...”娜瑟露思放下心来后,失落感随即油然而生。

自从经历了流萤消亡与格拉兹海姆血红狂吟事件后,她想为流民争取栖息之地的愿望也算实现了。

如今来到圣都,她想找到最高主教洛基,为死去的盖娜和流萤同伴复仇。可是,即便洛基死了,过去的痛苦也不会抹平。

“尼奥...如果阻止了末日黄昏,之后你想做什么?”

尼奥尔德似乎被问倒了,回答有些含含糊糊:“可能会继续追随罗伊娜吧一起净化诗蔻蒂,到时候就再也没有流民了。”

“净化诗蔻蒂后,流民没有了,而阳衍、月鸣、遗迹和圣器也会没有。”

“这个没关系,虽然很感谢它。”尼奥尔德取出圣器无限宝瓶摆弄一番,“但即便没有这些圣器,我们依然可以活下去。”

“可一旦没了视界之环,封闭于异世界的盖娜姐...将永远不会回来了...”

尼奥尔德惊讶地眨巴着眼睛,他没有想到面前绿发女生会把话题引向盖娜,触及两人内心最柔软的伤疤。

“盖娜姐已经死了,为了阻止末日黄昏,为了救我们...”

“她没有死!她只是困在异世界回不来了。你知道真相,不要骗自己!”

“...”

对于青梅竹马反常的行为举止,尼奥尔德察觉到不寻常的违和感,他想用手触碰女生额头,却再次被巴掌所拒绝。这次来得更快、更疼、也更真实。

“我永远不会忘了盖娜姐,也不会背叛阳光小屋!盖娜姐想回家,想重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到底怎么了...”

话音未落,正巧娜塔莎捧着一堆柴火走过来,打断了激烈争吵的两位流民。她若无其事地给篝火添柴,顿时河溪岸边的温度暖和了起来。

“有打扰你们吗?”娜塔莎笑了起来,果然还是留意到了吵架声。

“没有!”尼奥尔德和娜瑟露思几乎异口同声。

“...呵呵...”红色火焰舞动起来,仿佛嘲笑着心口不一的两人。

娜塔莎身为河溪之滩领导者,顶着巨大压力,收留了被河溪冲刷到岸边的流民男女,这引起了大量居民,尤其是私路引渡人群体的不满。

因为不被陪都所接纳,生活在河溪之滩的无印之人,大多信仰教会神隐宗。与祭礼最高主教的正临宗,以及祭礼阳衍的圣心宗不同,神隐宗祭礼对象是遗迹本身,并没有人格崇拜,因此深得这群不受教会待见的无印之人信仰。

昨天发生于赫瓦格密尔起源泉的冲突在陪都传开后,也流入到私路引渡人耳中。传闻导致芬布尔之冬灾难的希芙,其女想要再度毁灭诗蔻蒂人的应许之地。

传闻引起了河溪之滩愤怒,而这两位流民与希芙之女共同行动,自然成为了迁怒对象。

娜塔莎能够平息愤怒,暂时确保两人安全,完全倚赖于她数年辛勤重建河溪之滩所积累的人脉和情面。但这种“安全”,并不会持续太久。

“等遗迹都市标准时间到了深夜,你们就尽快离开这儿吧。有位私路引渡人是我密友,他愿意带你们潜入弗尔克范格。”

“谢谢你,娜塔莎女士。”尼奥尔德深深鞠躬,表达对中年女性的感恩。继义姐盖娜之后,他人生第一次遇见对流民如此好心的无印之人。

“不用谢,虽然本应该阻止你们重返陪都。但...估计说了也没用吧。”

“弗尔克范格有什么新消息吗?关于希芙之女罗伊娜。”

“有个大消息。”

“大消息?”尼奥尔德和娜瑟露思面面相觑。

“罗伊娜成为了弗尔克范格新阳衍,随即整片月见草河谷花蕊盛开,从陪都一直衍伸到河谷深处,重现了千年前的奇观。”娜塔莎语气惊喜,表情却充满担忧,“但她太高调了...教会和最高主教,不可能仍由眼中钉在脚底下胡作非为。”

“罗伊娜不是高调的人。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她才会被迫成为阳衍...”尼奥尔德叹息道。

“确实高调过头了...”娜塔莎指向远处,河溪栈桥尽头的石碑雕塑,正沐浴在月光下,“月见草河谷被激活后,甚至连河溪之滩都遭到了波及。”

“河溪之滩?”

“那座雕塑被称作埃达之碑,是一千年前诗蔻蒂人由巨石阵迁徙至圣都山时,初任阳衍留下的石碑雕塑。它沉睡了一千年,昨晚却短暂苏醒了。”中年女性目光中透露出胆怯。

根据史书记载,阳衍埃达途径瓦尔哈拉月海,跨过宽阔的索克瓦贝克河溪后,抵达了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圣都山。

部落在河溪之滩遭遇星际风肆虐,损失了许多族人和粮食,阳衍埃达激活从巨石阵带来的遗迹圣器,最终击溃了星际风,把族人们安全带入遗迹地界。

但因为这场浩劫,最初的遗迹圣器失去力量而枯竭。于是埃达在此立下石碑,既为纪念死去的族人,也为封印这件遗迹圣器。

从此之后,部落族人中的一支,代代扎根于河溪之滩,他们守护着埃达之碑,直至其后代繁衍至今。虽然信仰和使命已经失传,但诗蔻蒂人对埃达之碑的祭礼却从未中断。

娜瑟露思走近石碑,它并不十分厚重硕大,乍看之下只是一块随处可见的岩石,其材质也并非齐格鲁秘银或者黑陨石这种稀有金属。

征得娜塔莎同意,她触碰石碑,想要解开传说中最初的遗迹圣器,昨晚短暂苏醒的秘密。

“杀了我!”

惊悚声音响彻耳畔,娜瑟露思吓得缩回手心,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在黄昏后的新世界,等你。”

她捂住耳朵,蹲下身子,不停抽搐呻吟。

“我想回到家,重新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

泪水划过脸颊,她控制不住。

“直至世界的终焉。”

终于,声音渐渐消散,可娜瑟露思已经精神失控,沉浸在痛苦和悲伤中无法自拔。

“露思,你怎么了,露思!”尼奥尔德摇晃青梅竹马的身体,可无论怎么呼唤,都停止不了女生诡异的举止。

就在此时此刻,河溪岸边已经多出了两个人。他们一个手持权杖,一个佩戴吊坠,冷笑地旁观栈桥上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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