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和安世歌的身体都不好,能够度过二十年,已经是他们的身体极限了。
安彤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不屑的哼了一声:“哭什么哭什么,你们都多大了还哭,他们一起走向了幸福的地方,你们应该高兴才是,还是说你们现在还没有放下?羡慕嫉妒恨?”
简言之听到安彤说的话,目光慢慢变得悠远,好像想到了以前:“放下啊,怎么可能?不过现在是习惯吧,虽然他走了,但是我还是会留在这里教导此地的孤儿,就像他还在这里一样。”
莳萝闻言年近四十却依旧貌美如花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屑,他走到二人的尸体面前,轻轻削下了一缕何时的长发,动作温柔得就好像面对什么易碎的物品一样:“我要走了,他不在这里,我也没有了在这里的意义。”
安彤对莳萝的选择有些无奈,可是她却依然尊重莳萝的选择。
莳萝低头把何时的头发编成了一道手环,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就好像何时依然还陪在他身边一样。
他们三人亲眼看着何时和安世歌一起下葬,被放入同一个棺椁之中,最终三人分道扬镳,各自离开。
何时死亡的消息最终慢慢传开了。
林染哭了,他自从继承侯爷之位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距离上一次见到何时,还是二十多年以前。
他最美好的青春回忆啊,最终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唐古手上的剑骤然掉落,任由对面那人把剑送到了他的腹部。
彼时的凌云野鬓间已经生出了白发,经历过那些折磨,他的身体也脆弱得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亡,可是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让他坚定着。
那个执念就是,何时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先死呢?
可是在得到何时死亡的消息,他的心脏已经疼到失去知觉了,可是他还是没死。
他心中害怕着,害怕见到何时的时候何时会讨厌见到他,他甚至连死都不敢死,有人说过死了不是痛苦,唯有活着承受那些痛苦的人,才面临的是真正的痛苦。
韩司律是最后一个得到何时死亡的消息的,那时他刚刚毒发结束,身体的痛苦刚刚度过,便就听到了何时已经离世的消息,他的手瞬间就软了下来。
心脏已经麻木到不知道疼了。
他慢慢走到长春宫的地下室,那将近二十年来他不敢来到的地方,看着长春宫里丝毫没有改变的布置,眼泪最终从眼角滑落下来。
在这里他好像依然还能看到何时的身影,他好像依然还能听到何时的声音。
路过当年那个柜子,那把匕首还在地上躺着,经历过十年,带了血的匕首上面都是血锈。
韩司律下意识的把那把匕首拿在手里,对准自己的心脏,用力刺过去。
生了锈的匕首都是钝的,刺入心脏的那种感觉让韩司律一时有一些描述不出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