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他,林白衣同志,那叫新仇旧恨一起总攻心防,他想的就是和面前这个无情的女人算算账,哪里还想着在徒弟面前要保持师尊的风度啊!
“你说我睡了不认?那你怎么说你把我的真情当成筹码,不想嫁我、只想嫖我呢!”
“哇啊!”韩子禾听着这越来越劲爆的话,当即恨不得找个地儿坐下,好好儿看热闹。
虽然当徒弟的这么看自己师父的热闹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说,这处包厢配备的沙发躺椅太舒服了,随手还有饮料零食来助兴,若是不那么做,好像都对不起这份齐全啊!
韩子禾这边儿认真的边吃边敲,不远处的林白衣和四姑,争执也愈发地朝向白热化发展。
“我呸!你这老家伙简直是倒打一耙,就会拿着我和闺蜜开玩笑的话来辖制我!”
“闺蜜?你认为哪个正常男人会给女人当闺蜜,还不是别有用心啊?哦!不对!也不能说别有用心,毕竟,你们俩人一个有情,一人有意,可不是一对儿!”
“你别冤枉人!”四姑气急了,手一把就糊上去。
这会是真抓啊!
嗯,这次的抓啊,可以理解为挠。
“嘿哟!”林白衣虽然躲开了,但是到底对方手指甲尖利,还是让她把脸给挠红了,虽然没有破。
“泼妇!泼妇!”林白衣捂着脸,痛斥道,“你又这样!又怎样!只要不占理,你就来这一套!我、我、我真是傻糊涂,才会想着和你辩理!你这女人,根本就不讲理!我跟你辩!辩!跟你辩个锤子!”
本来边吃边看很欢实的韩子禾,看他这样表现,赶紧放下手中水瓶,立刻站了起来。
她能看出来,她师父现在很生气、很生气,嗯,不是一般二般生气呢!
瞧瞧他这气得,胸膛起伏的弧度哦!
她和他两辈子师徒,真都没见过他有这样气愤的时候!
“师父?”韩子禾赶紧走过去,给他平心静气。
“哎哟哟!可真好!瞧瞧这乖巧劲儿哟!”四姑啧啧几声,一开口便说着酸话。
对这女人的醋劲儿,韩子禾简直哭笑不得。
“看上去二十来岁,实际上比我也就小十来岁吧?”四姑在韩子禾给林白衣按压穴位,给他舒解情绪时候,上上下下地打量起韩子禾来。
“哼!那也比你小!”林白衣这会儿当真是半句话都不肯想让。
四姑本来有点儿缓和的表情,因为他这句话,立刻又紧绷起来,嗤笑道:“呵呵,林白衣,你这欣赏水平越来越让人不齿啊!我说,你竟然你喜欢上生产过的女人啦?我瞧你这所谓徒弟,已经生过好几个孩子了吧?”
“???!!!”韩子禾被她这话惊呆了。
这女人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真能看出来啊?
若是真能看出,那也太……太厉害了!
“嘿嘿!我有好几个徒孙啦?怎么滴?眼馋?羡慕嫉妒恨?”林白衣就差伸出舌头冲四姑“略略略”的气人声气人啦。
韩子禾本来想说两句话缓和缓和气氛的,结果……让师父一搅合,成!啥话都别说啦,估计越说越乱!
果然,和韩子禾想的一样,四姑听到林白衣这话,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他反击了:“徒孙?怎么不是儿子?”
“四姑!”韩子禾被她三番两次这般话说的也不满了。
之前她可以将对方的话当成单纯的对师父的口不择言,当成她和师父俩人感情恩怨的发泄,可以不在意;可是提到孩子,还这么口不择言就有点儿过分了,哪怕只是她和师父个人的恩怨,韩子禾都不能这么保持沉默。
“请您慎言!不然,我真要请师祖出来主持公道了!”按照韩子禾的性格,肯定是惹急了自己上去捋袖子干的,可是考虑到师父感受,考虑到被师父扯出来的辈分,韩子禾还是搬出她师祖那座大山。
“洛老?”听韩子禾提到洛子兢,四姑先是一愣,旋即,不由嗤笑道,“前提是,你能请到怹老人家才行!”
虽然还是不信,但她说话的语气比之前,或者说比对着之前的林白衣,那真强多了。
“四姑,师徒名分怎么可能好开玩笑呢?不管您和我师父有怎样的恩怨,有准备怎么了结它,但我想,对于晚辈,您这个长辈还是应该保持长辈的威严,这么拿孩子口不择言,恐怕不妥!虽然你们国家民众可能不将名声看的很重,但是我们华夏人很看重这一点,请您尊重彼此,不要拿别人在意之事开玩笑。”
“小姑娘,我虽然国籍和你不同,但我祖上也是华夏人,我应该也算华夏人吧?”四姑冲韩子禾挑挑眉毛,笑道。
对此,韩子禾笑而不语,只是轻摇着头。
“她这是啥意思?”四姑没有看懂,扭头问林白衣。
林白衣嗤笑:“我这个乖徒儿,可从没有乱认老乡的意思!你也是,自己都抛弃祖籍祖宗了,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哪门子华夏人啊!你以为会说华夏语就是华夏人啦,你以为会写华夏字就是华夏人啦,天真!”
“你!”四姑让林白衣这番讽刺,刚要动怒,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她认真地看向他,问他,“我问你,你看不上我这么好的人,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国籍不一样?”
她这么平心静气一问,让林白衣吓一大跳:“你怎么这么问?”
“肯定是!”四姑见他竟然这般反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而笃定自己这番猜测,语气倒和善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林小白,我问你,我若是以前若是知道这个原因,若是早早改回国籍,你当初会不会接受我呢?”
“???”
韩子禾都好像看到师父两眼冒问号了。
“你说啥呢!”林白衣搞不懂询问他的四姑的意思,不想回答她这问题,这样一个问题,让他搞不懂对方这脑回路啊!
“好啦,我明白啦!”四姑笑呵呵的点点头,然后她在林白衣发懵迷茫的眸光下,走向韩子禾,轻启双唇跟她说道,“我说小徒弟,你知道不知道,我这次来这里,可真不是冲着你师父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