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怎么说？

说不是？

那要是这女人顺势上爬，他们岂不是赔本了？

若是说是，那这女人……铁定要出幺蛾子呢！

怎么说都不是！他怎么就遇到这么位呢！

陈先生心里郁闷，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生怕让韩子禾抓住机会，顺势而上。

他跟心里捶手心，韩子禾也没有放过机会，进一步问他道：“陈先生，我记得楚铮所属部门和贵方……不是一个机构？”

陈先生：“……”

呵呵，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说这么多干什么？逗他玩儿么？！

韩子禾好像不会看人脸色一般，继续饶有兴致般道：“这就奇怪啦，既然不属于同一机构，楚铮不是应该和原单位联系的么？怎么……”

她那纤手微抬，纤纤手指似挑又没挑，幅度很小的在她和陈先生之间来回平推着：“这……好像不应该吧？”

“楚夫人可能不知道，楚大校、沈上校他们现在好像还没法子和国内方面直接联系，所以，我方临时充当他们的中转站……这点，楚夫人不难理解吧？”

韩子禾看他露出一副“事涉机密，太多的就不能和您多说了，说这么多还是给您面子呢”的表情，甚是想要发笑。

“既然这样，出于谨慎要求，那么等到见面之后，我和他说说，若是贵方所言为真，到时候自然有商谈余地。”

陈先生：“……”

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不信任他们么！

他动了动嘴唇，话还没有说出来呢，韩子禾就抢先将自己刚才的话头接上：“当然，我这人就是这么谨慎，其实说来说去，我又不是部队上的人，和国内和你们，也不过是合作而已，我好想还真没有太多权利让楚铮按照我的想法做。”

陈先生被抢了话，也不顾的生气，因为韩子禾这话很明显，就是告诉他，她不受他们管制呢！

说起来，人家说的也对，人家不是军籍，就是百姓而已；他们这个连名字都还没起的组织，也不过是和人家口头约定，人家要真想反悔，他们还真没有措施制止。

想到这儿，陈先生就想捶桌子……他这头疼啊！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韩子禾说这么多话，完全没有意义！

“那好吧！”陈先生忍了忍，没有做出捂胸口的动作，强撑住脸上的那抹笑，道，“既然楚夫人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按照您这意思办！”

韩子禾：“……”

呵呵，这人真有本事，刚刚还好像让她闹的头疼不已，这只一瞬间就恢复正常不说，还顺势而为，将责任推到她这里来了。

韩子禾这回没有立刻用话挡回去，只问道：“这可不能说是按照我的意思做，毕竟，我也不是贵方上级不是？何况，我不是专业情报人员，又从未受过相应专业训练，更不懂你们任务中这些弯弯绕绕，所以我是不敢、也没有任何意思的！我想这一点需要和您特别说明，以免因为沟通不到位而造成误会或着影响。”

陈先生：“……”

呵呵，话都让你说啦，能够堵住的你也都给堵住了，他又还能有什么想法？

“那么暂时这样好啦。”陈先生无话可说，当然就是有话，他现在也不想说了，“您若是可以将话带到，自然是更好的；当然，若是有心无力，我们也不强求……还有，既然您在这个组织挂名了，那么，有需要的时候，狐假虎威一下子那也是可以的。”

韩子禾点点头，没有拒绝对方好意，领情的说道：“这您放心，如有必要，肯定会那么做。”

陈先生心里叹口气，心道：这女人脸皮厚度十足，心理素质过硬，他这一时半会想要让她按照他的计划行动，简直和痴心妄想无异……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周旋，现在贡献出午休来和她打机锋已经不容易了，仔细想想，他都觉得亏！

“楚大校的人脉，最好可以共享……当然，我们也不会亏待他的！”陈先生虽然想要立刻就结束话题，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明白才成。

韩子禾挑眉：“和谁共享呢？组织里的势力太多，人多嘴杂的，可能不太方便。”

“只和国内共享。”陈先生说得斩钉截铁，看起来不像是骗人。

至于韩子禾信不信，就是信，又能信几分，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了。

韩子禾颔首：“您这话我一定带到。”

“还有……关于您师门的问题。”陈先生顿了顿，道，“这问题，您能回答就回答，不能的话……”

“具体问题，若是可以，您最好咨询我师父怹老人家。”韩子禾不等陈先生将话说完，立刻他，“毕竟，和你们这边签下协定的人是怹，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也不好越俎代庖……所以，也希望您能够理解。”

陈先生点点头，依旧心里憋屈。——原来，自己想说的话，被人家提前全都给说完的感受这么差！

很想给这次体验打差评的陈先生，再一次认识到，他自己之前的主观臆断多么不可取！——要知道，世界上像韩子禾这样脸皮厚的人，应该是大有人在的！他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过而已。

以前没遇到，那是幸运啊！而今见识了，也算是多认识一个品种的奇葩，权当增长经验好啦！

默默自我开解好一会儿的陈先生，当自己的内心达到一个新的平衡之后，和他之前的邹静之一般样子。——都是头也不回，扭身就跑走了。

韩子禾：“……”

她看看这间已经回复安静的会客室，实在没有忍住，侧首问展羽：“到底是他们心理素质不过关，还是我的战斗力真的不一般？”

展羽闻言，立刻缩起脖子，顾左右而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