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高妍也有点可怜。”苏染无意识说出这么一句话。

君蔺兮帮她擦头发的手一顿。

苏染抬头看了君蔺兮一眼，其实她也觉得她自己太无耻了点，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总有种旁观者的自以为是，还有种当局者的幸灾乐祸，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可能别人的事情还是因为自己的影响而造成这样的结果，自己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挺卑鄙的。

君蔺兮突然用手捧着苏染的脸。

苏染皱眉，“你做什……”她话都没有说完，君蔺兮捧着她的脸轻微的一用力，就将她的练剑上的肉往中间挤，她被挤得胖乎乎，撅起了嘴。

“我是从地狱生来，见过血，见过那些倒在我面前的人，做过错事，伤害过很多人，我已经满目疮痍，那些错那些伤害都是由我而生，就算有所谓的因果报应，我也希望落在我身上，你无需言语，无需辩解，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君蔺兮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染怔忪了，她睁着眼望着他，微弱的光亮在她眼中，而她眼中就只有他一个人，她撅着嘴，含糊得说了一个：“你……”

君蔺兮说：“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苏染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时候读书她自己学了程序，做了一个小游戏，小游戏里面有一个恶鬼之王，恶鬼之王是从地狱而生，他随机抓人，他因为太孤单想要人陪伴，当时她做了这么一个人物给这个恶鬼之王提的一句话便是这个，这句话是恶鬼之王对自己抓来的人说的。

等她长大了就发现自己走的那么一个小游戏里面有自己很中二的言论，后面长大了看起来就觉得格外的羞耻。

苏染没想到君蔺兮突然会说出这一段话来，他声音低沉好像他成了那个游戏里面最孤独的恶鬼之王，他竟然还说的一字不差，记得清清楚楚，可她当时记得自己做了这么一个小游戏，第一时间就是想给君蔺兮分享的，可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甚至于到后面宋清夜他们都给她面子尝试玩这么一款她做的小游戏之后，君蔺兮都没有碰过。

她当时还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将她写过的这么一段话说出来，一字不差。

苏染说不上来自己心里面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很酸很涨，盯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又有点不太对了。

君蔺兮突然向下靠近，苏染下意识往后躲，可是她脸颊还被君蔺兮给捧着的，她躲也躲不开，他的额头就撞了上来，很轻，撞上来就再也没有动过。

苏染想看他，看他的视线也变得难受，这么近就不是那么清楚。

君蔺兮说：“这就是我现在想和你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怪罪自己，你可以将所有的罪按在我的头上，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做过的事情已经改变不了，我只想着以后不要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