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蔺兮扫了眼苏染，他紧蹙着眉，情绪上了脸，他又想去控制，好像又有些控制不了，他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看上去不是那么好。

那些空白是君蔺兮不曾涉及的领域，他陪了苏染那么多年，她喜欢的衣服是哪一套，身边有些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的这些都是原来他清清楚楚的事情。

可是这原本该一直清楚的事情出现了空白，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交了什么朋友，生病的时候有没有人陪在身边，有事的时候都是谁帮忙处理的，都是他不知道的。

像是她还出过车祸这样严重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没人说他完全不知道。

他很想知道在几年中她都发生过什么，想知道细一点，更细一点，细到她和人说话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说的是什么，她在和谁说，细到如此他都还不能满足。

可他有时候又很怕听到关于别人说关于她的事情，那些事情好像就在提醒他，他空白了她的六年。

“哥哥，哥哥？”

苏染的声音把君蔺兮在自己情绪中给拉了回来，他偏了偏头，“怎么？要喝水吗？”

“不是。”苏染伸伸自己被捏着的手，“有点疼。”

君蔺兮猛然松了所有力道，就看见白皙的手上有几个青痕的手指印，他眉头蹙得更紧。

苏染揉着自己的手，还笑着说：“我太喜欢留印子了，看着恐怖，其实也没多严重。”

君蔺兮自己的手都有些酸疼，他不用去想她到底有多疼，就知道自己刚刚的力道有多重。

君蔺兮将苏染的手拉过来，轻声说：“以后一点点疼都要说。”

“也就一点点，比一点点还要少一点点。”苏染看着君蔺兮的表情，她不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表情有多恐怖，仿佛是陷入了深渊之中，逃脱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