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古典文物修复局,还是传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两旁是一人粗的梧桐树,每到夏季的时候树荫繁茂,把太阳光一挡,比别的地方都要凉爽些。
微凉下了车,站在这条她曾经走了十年的路上,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门口的保安还是越战负伤退伍的老兵余叔,微凉下意识的要开口打招呼,但余叔却正问她要证件。
“同志,你找谁?麻烦你先出示证件。”
微凉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趁着低头取身份证的空挡掩下眼底的心酸,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她现在顶着查微凉的身份,早已不是那个研究所的向蔚良了。
“师傅,你好!是这样的,我曾经在广播中听到过一篇关于文物修复局的报道,后来打听到写这篇报道的人是你们文物局的,其中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过来请教她。”
微凉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躲闪,神态从容,在余叔那双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下,娓娓道来。
而余叔看了她一会又低头仔细看了一会她的身份证,才缓缓说:“是吗?她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打电话叫她出来。”
微凉知道余叔不信任她,尽量让自己镇定的说:“哦,我忘记说她的名字了,她叫向蔚良。”
“唉!你来的不巧啊!”
微凉看着余叔眼里的可惜,心中一紧:“怎……怎么了?”
“小向去年就出了意外没了!唉,你说多好的一姑娘,年纪轻轻的……”
微凉被这句话炸的头脑一片空白,她勉强扶住门卫室外边的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什么叫,没了?”
余叔也发现了微凉的不对劲,赶紧走出来招呼另一个门卫将她搀扶着坐在搬来的小板凳上:“小同志,你怎么了?”
微凉却急切的抓住余叔的胳膊:“她怎么会没了?你在骗我对不对?”怎么会?怎么会呢?
“小姑娘呀!你说这么大的事我能骗你吗?再说,小向那么年轻那么善良的姑娘,我怎么可能诅咒她死?这么缺德的事,是我老余能干得出来的吗?我是那种人吗?”
余叔语气激动,微凉的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满面,她慢慢放下余叔的胳膊,声音干涩,嗓子仿佛被堵住一样:“她怎么会死的?”
“去年10……哎呀!这个可是机密,小姑娘我不能跟你说的。”
微凉因为这句话总算清醒了些,她知道余叔这个人,若他说是机密,十有八九再也问不出什么话来,而微凉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她……她自己为何会死了?
余叔想到微凉是来做什么的,如今还哭的这么伤心,有些遗憾的说:“姑娘,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和小向讨论学术上的事情,但是你看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
“那能不能麻烦您叫周飒出来?”
“咦,你还认识小周?”
微凉打起精神:“因为我是个考古发烧友,自从听到,向蔚良,的大名之后,就在网上搜了不少她的资料,顺便将你们古典文物修复局的人也了解了一下,所以知道周飒和她的水平不相上下。”
“哦,那我给你叫小周来。”
余叔这回很是干脆利落,立即就用那老式座机拨了电话,微凉尽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周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