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这次中秋的排场很大,下午五点左右开始,先是演了快一个小时的杂耍,等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又开始了戏曲节目,到时候月亮升起来大家一边赏月一边看戏,那才叫美呢!
微凉作为一个病人杂耍节目是没来参加的,等到戏开场了,她才在任君茹和菊香的搀扶下缓缓到来,自然她的到来很是引人注目,在座的姨太太们几乎都站起来,七嘴八舌的跟任家人打招呼。
自从年初的时候任父得罪人身陷囹圄,任君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在家里办过宴会了,想想以前她可是经常邀请同学来家中开赏花会、办诗社之类的,那时候任家多热闹,不像现在连下人都没几个,更别提办宴会了!
等到众人坐下来,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下面的人也没闲着,任父自然是带着任君泽和安父以及安鸣坐在一起的,而任母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女眷这边,时不时和旁边的安母说几句话,有时候说戏台上的事,有时候说着关于安鸣和自家女儿的事,倒也其乐融融。
九姨太就坐在微凉右手边,而微凉左手边是任君茹,女人家在一起聊天大多数都会聊到婚嫁、生孩子这类。
而刚好九姨太最近确实很为安雯找对象的事发愁,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扯到了任君茹身上。
“看二小姐年纪似乎和我家雯儿差不多大,如今可是定亲了?”
任君茹一个年轻姑娘家对这唱戏能有什么兴趣,跟她一样百无聊赖的还有安雯,此时两人听到有人提到她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微凉和九姨太。
微凉看起来很虚弱的靠在椅子上,听到九姨太说任君茹,淡淡的笑道:“还没呢,家妹的事情有父亲和母亲做主,就像十一小姐一样,我父亲母亲的心情大概和姨娘也是一样,为她找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夫婿,盼望她日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谁说不是呢!天下间做父母的为了儿女,那心都是一样的!”
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对爱情总是充满幻想和向往的,任君茹和安雯都竖着耳朵听微凉说话,本以为微凉跟她们年纪相仿多少会说些和心意的话,但是微凉这样说,一听就是那些老一套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叫人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任君茹咬着嘴唇,她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并且对嫁给他心中早有期待,微凉这样一说她不免失望。
安雯不一样,她早就对这个比她漂亮很多的嫂子看不顺眼了,如今听她这样说,心里面哪里服气,开口就道:“我记得大嫂当年可是和别人处过对象的,怎么到了你妹妹哪里就成了父母做主了,大嫂未免太区别对待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虽然夹杂在戏曲的咿咿呀呀声里面,但是这话还是被离得近的几位姨太太听见了,他们都诧异的扭头看过来,连任母都皱眉,觉得这安家的家教怎么这么差的。
九姨太有些懊恼女儿在人前这样口无遮拦的,小声呵斥了一句:“你怎么说话的?快向你大嫂道歉!”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情,在座的人谁不知道她跟大哥结婚前有个特别要好的对象,要不是因为大哥,恐怕他们早就结婚了!”
安雯满不在乎的说,她最近实在是被她娘轰炸的有些疲倦,本以为还能从大嫂这里听点别的话的,能让她娘消停点,不要天天在她耳边唠叨,哪里知道她大嫂竟然还附和她母亲的话!
安雯只觉得真是倒霉,她本身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说话直接惯了,别人看在九姨太的份上,笑笑就过去了,从来不跟她计较,她在安家横着走,哪里考虑过别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