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手发抖?孟回心想,李姨娘可不一定是生气,说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给吓的呢。
不过她现在不愿意轻易把罪名定在任何人身上,就像再不会轻易排除任何人的嫌疑一样。就连云姨娘,她都放了两分戒心,没有把打算查案的事告知。
云姨娘一说起崔玉莹的死,情绪逐渐低落,连连唉声叹气。
她知道自己闺女和崔玉莹要好,心里自然而然地对崔玉莹有几分好感。加上崔玉莹从小没爹疼、没娘宠,堂堂嫡女活得可怜兮兮的,让她都觉得心疼。
“真是可惜了......大姑娘多好的人啊!死得不明不白,老爷连查明真相的心思都没有。”云姨娘平时不敢跟谁说这种话,这会儿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
“夫人不管就罢了,毕竟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能心疼到哪儿去?可是老爷呢?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啊!真是想想都觉得心寒。”
“大姑娘还在的时候,每回从文府做客回来,老爷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赏赐这那,平日却从来不闻不问。他只关心文府能不能快点儿娶了大姑娘,好仗着亲家关系,让人家提携他呢!”
云姨娘越说越来气,又因为自己无能为力,忍不住痛哭出声。
“姑娘,就连大姑娘生前得的那点儿好处,你都是得不到的!郑大人年纪不小了,家里又是行商出身,官途早就到了头,老爷是要来个一锤子买卖,将你拿去换银子!”
孟回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可她又不是崔玉薇,天天巴望着得到崔老爷两口子的“另眼相待”。
“姨娘别操心这个,他不可能得逞的。我还有绣活没做完,这就先走了。”
孟回实在是怕了云姨娘,每回哭得她脑仁疼,一腔高过一腔,还九转十八弯,让她想跟着悲痛都悲痛不起来。
惹不起躲得起,还是早早溜了得了。
云姨娘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抽噎了两下,按了按孟回的手道:“你等等,”说着走到箱子边,摸出一只香囊塞到孟回手里。
“前段时间二姑娘不好,李姨娘曾请人来做法,我见法师法力无穷,就求他赐了道符。你揣在身上,能保平安!”
为崔玉薇做法?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孟回抬眼看到云姨娘期待的眼神,心头有股暖流淌过。“我会好好揣着的。”将香囊挂好后,孟回起身告了辞,走出院外直接一拐,来到了李姨娘院门口。
“姑娘,来这儿做什么啊?”凝露害怕崔玉薇,更害怕李姨娘。“她每回一笑,我都瘆得慌,姑娘不也这么说么?”
“她绣花绣得好,我去问几个花样子,不碍事。”孟回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在门口和小丫鬟说话,我一会儿就出来。”
孟回拍了拍门,李姨娘身边的丫鬟很快迎出来,看到主仆两人后一愣,呆呆地行了个礼。“三姑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