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对我如此上心。”
“东野阙,我恨你。”
……
他慢悠悠地朝门外走去,任叶紫和徐兰心怎么叫都没有回应。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兰园的花园里,阳光正盛,所有的草木都有了新的生机,朝着光的方向努力向上蹭着。
明明万物都有生机,可是簌和的生机却那么难以捉摸。
是他将那血魔放入簌和的体内的,是他被鬼迷了心窍,想到这里,东野阙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因为过度画符而失去血色的双手,惨笑了几声。
如果不能把心魔逼出来,那把寒蛊逼出来也好啊。
之前叔父说过,所有的蛊虫都是一种渴望血肉和念力的虫子,以血肉为诱饵可以将那些蛊虫硬生生的从原本的宿主体内给逼出来,进入新的宿主。
可是他尽力了,寒蛊也没有出来。
或许是蛊虫渴望强大念力的血肉,簌和是至阴之人,学习符术本就是天赋异禀,她后天又那么勤奋地学习,还能将水系符术和火系符术融合,想来必定是有磅礴的念力,哪怕现在是强弩之末,也比常人的血肉要强上万分,寒蛊并不愿意轻易离开。
除非她断了生机。
同时。
簌和的屋内,徐兰心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只手托着腮,甚是忧心。
她作为药王之女,遇到簌和这么奇怪的病人倒也还是头一回,可是她离家出走了,不然能让药王亲自过来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有救。
“叶紫,你去给我拿个碗来,然后再给我拿一把刀来。”
“啊?”叶紫诧异地看着她,“你要碗和刀做什么?”
“最后的办法了,把我的血喂给她喝,我是药王的女儿,我爹从小就用各种草药给我泡澡,我的血可以解百毒,那寒蛊既然是一种蛊毒,或许我的血可以除去。”
“你不是已经……”叶紫指了指她包扎着的伤口,语气凝重起来,“你不能再放血了,万一你死在这里,我怎么跟少爷交代?”
“这是我的事,我来兰园就是因为我答应了他,要医治好这位兰园家主,我一直都知道东野阙有多么的喜欢她,我幻想过无数回初见她的场景,我想我要比她贤淑,要比她端庄优雅,要比她更像大家闺秀,或许东野阙细细比较起来会觉得我比她好得多,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刚碰面她竟然是这副模样。东野阙没办法救她,你也看到了他有多痛苦和煎熬,我想我的血或许是最后的办法了,叶紫,帮帮我。”徐兰心握紧了拳头,此刻的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救活簌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已经决定了,”徐兰心看着自己手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疤,她这么做了,东野阙的眼中或许才会真的有她吧。
叶紫不再说话,她背过身假意帮簌和整理被子,实则把那瓶药拿在手里,一点一点把淡蓝色的液体倒进了簌和的口中。
徐兰心还在凝视着自己的手腕,叶紫把药瓶塞进腰带里,若无其事地走到徐兰心身旁,轻轻握了一下她的肩膀,“既然你执意这么做,我也不拦你,我这就给你去拿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