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夏,风和日丽,虽有些阳光,却也不太毒烈。
此时在大宋一处官道上,一队五百余人的兵马正在前行。
“哥哥,那饮马川当着有能造海船的好汉?”领头的一个浓眉大汉朝边上那年轻人问道。
罗恩一笑道:“李大哥,我早说了,咱们两个之间,无外人时,叫我大郎便好。”
李俊道:“这怎行得?今时不同往日,现今哥哥你统领满山数万人马,怎能叫我坏了你的威信?鲁提辖有句话说的好,规矩便是规矩,不能坏了它。再说叫也叫得惯了,便是要改,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李大哥,你这推脱的理由也太牵强了。”罗恩无奈一笑。“且随你好了,只是这情谊却不会变。”
“那玉幡杆孟康,我早便使人打听他的来历,他是真定州人,擅长制造大小船只。落草之前便专一负责制造押送花石纲的船只。只因被提调官寻事迫害,愤怒之下将那人杀死,这才到了登州饮马川入伙。和那火眼狻(suan)猊占住那风水秀丽之地。”
不错,罗恩此行正是和李俊一同往饮马川寻找孟康而去的。之前下山都是鲁智深陪同,不过鲁智深的样貌太有特点,容易被人认出来。而这孟康又与水军息息相关,所以便叫李俊同来。
“花石纲害人不浅。”李俊先是对罗恩的话表示认同,进而深有感触的说道。想他乃是庐州人,曾亲眼得见那官差征收花石纲的景象。
“那皇帝也不知哪根筋搭的错了,不为百姓考虑,只顾自己享乐。我在江浙一带,多见官差听闻哪家百姓有石块或是花草树木比较别致的,便不分青红皂白闯进家中。把那东西使黄封条一贴,便算做了要进贡皇宫的宝物。还叫认真保管,倘若有损坏,轻者便要罚钱,重者更是抓进大牢。更是为了方便搬运,将房屋都拆毁。官差兵士借此机会敲诈勒索,是以被征收花石的人家,往往都家破人亡,不得不卖儿卖女四处逃亡。”
“我便是有一次看不得这等惨状,才愤而将那征收花石的提辖杀死,以此才流落到江州。似这等狗皇帝,不反他却反谁?”李俊愤愤不平的骂道。
罗恩闻言心中叹息,这徽宗皇帝确实太过。
说起来杨志以前也是负责押送花石纲的,十只船为一纲,而杨志所在的那一纲却只有他一人的船翻了,所以说他倒霉。
据杨志所言,为了方便船队行进,所过州县,有拆水门、桥梁甚至连带城墙,为的便是能顺利通过。有时那官府准备的船只不够,便强行征用运送粮食的船只,乃至商船,造成怨声载道的景象。
那方腊也是抓住了这一机会,大肆宣扬教义,才叫他迅速的笼络了民心,成了江南绿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而这一切,不过是徽宗皇帝为了建造万岁山造成的。有个爱好本来无伤大雅,但是到这等痴迷的程度便是玩物丧志了。
如果不是宋朝家大业大,恐怕用不着金军南下,徽宗皇帝也早就把家底都败光了。
二人就这般一边说着一边前行,眼见离那饮马川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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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飞哥哥,咱们这寨中也不过三四百人,那官府派了五百马军前来,如何能低档的住?”
饮马川前,一个身材长大的汉子对边上那双目赤红的大汉说道,眉目当中难掩忧色。
那邓飞爽朗一笑道:“区区官军,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装备好些罢了。正好我等缺马,却叫他送到手上来。孟康兄弟且看我杀他一两个带头的,那时定把他们吓破了胆子。”
孟康苦恼的看着有些兴奋的邓飞,自家这位寨主什么都好,义气为先,有好事便先紧着弟兄们。只是这性子太过急躁了些。
“哥哥所言不错,不过据眼线所说,此次的官军来势凶猛,却不可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