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登州知府为何动怒,皆在呼延庆这封信上。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便将自己所知的信息一一写了出来,以期能叫朝廷提前重视起来。
而呼延庆自己则为了留的有用之身,日后好再对付突兀出现的这一股海盗,而投西军去了。
只是他不会料到,自己一番好意,反叫人误解为畏罪潜逃。
所以有的时候,人真的不清楚,你的队友究竟是不是自己人。
“本官不能善了此事,你呼延庆也绝不会好过!只要使些钱财,蔡相那里自会与我转圜,看你呼延家又有谁来保举?”
知州咬着牙伏在桌前把这事的来龙去脉都写成奏折,当然是经过他自己润色的。
第二日一早,便差亲信人带着书信与金银珠宝往东京送去。
。。。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转眼便是要到了新年。
“偏了偏了,再往左些。二哥你平日里也没见这么笨,怎么今天这般愚钝。”
酆泰对在梯子上往屋檐下挂灯笼的卫鹤口若悬河的说着。
卫鹤被这家伙说的心乱如麻,明明从自己的角度看上去很好,偏生酆泰挑刺个不停。
“来来来,你上去挂给我看。”
卫鹤爬下来,把灯笼往酆泰手里一塞。
“挂个灯笼也这般多的废话,你还能挂出花儿来不成?”
“我来就我来。”
酆泰三两下爬到梯子顶上,把那灯笼挂上。
然后下来看了两遍,这才点着脑袋说道:“就是比二哥你挂的好。”
卫鹤以手扶面,无言道:“这哪里有甚区别?我看你就是欠揍了,却来耍我。”
“哥哥胡说个甚,哪里有这等事?”酆泰辩解道,面上一副无辜的神色,心里却是窃喜不已。往日里都是卫鹤说教他,今番好容易才叫酆泰找着个机会,总算是叫他过了把嘴瘾。
“你们兄弟两个这是在作甚?”
罗恩正好从这个地方走过来,见卫鹤拿手指点酆泰,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
见罗恩过来,酆泰走到他面前炫耀道:“哥哥你看,我这灯笼挂的多漂亮,我二哥还不愿承认他不如我。”
罗恩看了两眼,点头道:“确实挂的好。”
卫鹤望着酆泰那嘚瑟的样子,恨不得一脚把这货踢飞了去,对罗恩道:“哥哥又无端助长这厮的底气。”说是生气,其实更多的是无奈。
酆泰原本就是这个性子,当年他们三人结拜时,也没想着能有今日,所以也没想改变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卫鹤和杜壆两人都知罗恩欲重用酆泰。偏生这家伙就是不争气,改不掉粗莽的性子,也不知哪一日能开了窍,这可愁坏了酆泰的两位结义兄长。
罗恩话锋一转,笑道:“今日才发现酆泰兄弟有这一手挂灯笼的绝活,但也不迟,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天黑之前把山寨所有未曾挂上灯笼的房屋都料理了。”
“哥哥放心,都交到小弟...”酆泰拍着胸脯,还没说完,便觉得不妙了。
须知山寨里的房屋数都数不完,要叫他自己挂,莫说一日,便是三五日也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