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箍桶放下锄头,掸了掸身上尘土,平静道:“如此说来,陈某还要多谢罗首领将我带离故土,回乡无望了?”
“看来陈老大还是一如既往,那罗恩便不打扰了。”
罗恩说罢抬脚便走,陈箍桶没想到罗恩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不由得愣在原地。
他在这里许多时日,对这岛上诸般事物基本已经了然。
说实话,单凭罗恩经营此岛的能力,便强过那方腊去了。
不过此前陈箍桶对于罗恩将自己囚禁在此颇为记恨,是以要搞些破坏。
自见识了此岛之上百姓对于罗恩崇拜,还有被糜胜一顿好打之后,陈箍桶反而静下了心,多日的思考想的明白了,罗恩断不会在这岛上终老,迟早还是会攻上大宋。
以此岛为准则,倘若罗恩再回大宋之时不倒行逆施,陈箍桶心中已能断言其前程不可限量,便是改天换地,也未尝没有可能。
自己倘若投诚,岂不是极有可能是个从龙之功?
是以他已是有心向罗恩表表忠心,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主动,不然难免叫他看轻了自己。
因此陈箍桶便想着待罗恩再三来劝自己时,先是表现出些排斥的意思来,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就坡下驴。
今日凑巧遇上罗恩,其还主动来与自己搭话,陈箍桶本待多说几句,表现出自己的见识来。
岂料罗恩还没说两句,扭头便走了,一时间叫他早便寻思好的言语都堵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罗恩眼见陈箍桶的反应,却未曾有半分多做停留的表现。
他岂会不想将此人收归麾下?毕竟是险些能叫方腊与大宋朝廷划江而治的人物。
不过此人贼性太重,早前在故乡时,陈箍桶有几十个徒弟,按理说并不缺钱财吃喝,却还去偷盗他人财物。
这样的人若不磨磨他的性子,岂能放心的用?
倘若过早的表现出对其重视的心思来,难免叫陈箍桶生出些想法,是以罗恩才每每都对其表现出不冷不热的态度来。
。。。
“罗恩哥哥怎能做出这等事来?如何对的起姐姐你?亏得我还当他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
扈三娘怒气冲冲的来到闻卉房内,一坐下便开始了对罗恩的批判。
闻卉也知罗恩已经归来,但却由于矜持,不好去迎接,此时听了扈三娘这话,颇为不解。也是她脾气温和,更兼与扈三娘关系要好,否则便要责怪其说罗恩的坏话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何出此言语?且消消气,若是师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只管说与我,我与妹妹出气。”闻卉一面安慰,一面倒了杯水坐到扈三娘对面。
扈三娘见闻卉还不知所以的表现更是愤怒,将日月双刀往桌子上一拍。
“看看,姐姐还为他说好话哩。怎么了?也就是姐姐你性子温和,才会被蒙在鼓里。姐姐可知你那情郎在大宋强虏来一个漂亮女子?我看是居心叵测。”
闻卉顿时一愣,她明白罗恩不是那等人,否则又岂会等到现在?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吃味。